查看了两具残尸后，王捕头脸色沉重地走出院子，扫了一眼人群。

“是谁先发现了尸体？”

连问三遍。

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小妇人举手，语气颤抖道：“回捕头大人，是……是我！”

王捕头握着刀柄，走到那小妇人面前，细细盘问经过。

旁边还站着一个黑衣捕快，持着笔纸，迅速记下证人之言。

小妇人面色苍白，显然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道：“我……我做饭没了米，就来二牛家借，刚进门就看到……看到毛毛变成一个肚子长嘴的怪物，正……正吃他爹娘的尸体！”

“我……我吓得连滚带爬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惊动了左邻右舍。”

“大家伙赶来，才吓跑了毛毛。”

左邻右舍纷纷作证，表示亲眼看见了毛毛。

毛毛变成了怪物，身手敏捷，一跃丈高，爬上屋顶往城外逃去。

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不敢追，所以赶紧报了官。

听完证词，王捕头的脸色变得铁青。

无疑，这又是缝尸婆婆作案。

且是第四起案件了。

先后有四个孩童受害，变成怪物，手段几乎一模一样。

更恐怖的是，这些小孩变成的怪物极为凶残，六亲不认，吃爹娘，吃亲人，四处祸害，百姓们将其称作“尸童”，闻之而色变。

“捕头大人，那缝尸婆婆究竟是妖魔，还是邪修？”

“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么？”

李元挤过人群，当面询问王捕头。

民间一直传言命案乃妖魔所为。

可谁都无法证实。

人们倾向于将超乎寻常的邪异之物，称作“妖魔”。

可据李元所知，这个世界不仅有妖魔，还有邪修。

甚至，邪修的手段比妖魔更邪异，更残忍。

所以才有此问。

王捕头微微皱眉，上下打量着李元，见李元衣着怪异，身上背着一副棺材，简直不像个正常人，“缝尸婆婆，就是妖魔！”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阁下是什么人？”

“难道认识缝尸婆婆？”

说着，目光咄咄逼人。

脸上满是警惕和怀疑。

李元拱手，淡淡一笑，“缺钱之人罢了，初来平阳县，并未见过缝尸婆婆。”

“只是对悬赏告示上的五十两银子感兴趣！”

“多谢捕头大人告知！”

言罢，退出人群，背着棺材往外走去。

大庭广众之下，他不想太引人注意。

尽管身上这口黑棺，就足以让他成为人群焦点了。

王捕头捏着刀柄，眉头紧皱，似乎察觉什么，目光一直盯着李元，表情怪异地变化着，有惊讶，有慌张，有怀疑，也有喜悦。

直至李元的背影消失在巷尾，他才转身进了院子，继续处理命案。

心里则暗暗记下了李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