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人带到了殿内,取来笔墨纸砚。
“我说,你写。”
“用左手写。”谢望舒又提醒一句。
不同于云笺会武,兰时熟读诗书,论才学丝毫不比那些参加乡试的举子逊色。
不多时,她封起字迹别扭的信笺,让兰时出宫送到国公府,借助国公府的力量,暗中送至刑部尚书的桌案上。
谢慎和想让这件案子不了了之,她怎能让他如意!
哪怕弄不死他,也定得从他身上扒下一层血肉来。
尽管谢望舒戳破那些人的算计,可流言还是传到了宫外。
翌日一早,大街上各家商户扫开门前新雪,刷浆糊贴对联,同时也听到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传言。
宫里那位美名在外的长公主喝人血?
什么,只是谣传?!
有人嫉妒公主美貌刻意栽赃,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栽赃当今公主呢。
说不准啊,就是真的。
不过天家的事情,他们这些小老百姓看个热闹就罢了,这快过年了,可不能惹祸上身。
揽月轩里一改往日热闹,殿门紧闭,原本红彤彤一片的梅林此刻也光秃秃的,瞧着十分萧条。
寝殿内,兰时匆匆来报,“殿下,刑部来人了。”
谢望舒微怔,旋即莞尔。
想必,有她那封密信,谢慎和才未能得手。
殿外,少年身长玉立,清俊过人,冰天雪地里也未曾披一件裘衣,站在被雪堆压弯的青松梢头下,站的挺拔,目光偶尔像殿内飘去,看起来不骄不躁。
谢望舒透过珠帘看到少年,脚下险些踉跄。
她瞳孔骤缩,眸子里倒映出少年的身影,呼吸都凝固起来。
不对……
他怎么会在京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按理来说,秦涣这个时候,还在外游历才对。
巨大的疑惑瞬间涌上来,盘旋在脑海中,令谢望舒一时失了神。
搀着她的兰时察觉到异样,低声问:“殿下,可是有什么不妥?”
堪堪坐定,谢望舒方才强行平复心绪。
少年被传入殿中,抬手,行礼。
“微臣秦涣拜见殿下。”
少年嗓音温润,相比记忆中身形更显几分青涩。
“本宫竟不知,首辅大人家的二公子,何时也入了刑部?”她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回殿下,微臣只是在刑部挂了个闲职。”秦涣答的恭敬,瞧不出任何不对。
谢望舒轻笑,“只是挂名,也敢替本宫查案,秦公子,你是拿本宫开玩笑么?”
少女脸庞稚嫩,声色之间满是皇女的尊贵威赫。
他微微低下头,道:“微臣不敢,微臣是奉尚书大人之命前来。”
秦涣毫不犹豫的把刑部尚书推了出来。
“李大人年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