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时,她又再次回到了花境,扶桑背对着她,正在栽种一株血红色的彼岸花,扶桑没有回头看她,只是问道:“你想好了?”
“嗯。”
“此去便回不了头了。”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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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负责带我介绍这里的后生吗?”
帚帚抬头,跳了起来,走近了借着长明灯的灯光才看清面前的男人身穿破烂的粗布衣裳,整个人的气场确实这种布衣难以掩盖的。她带头走在前面,一边回头望他,问道:“你就是主人亲自带回来的三司理?”
“承蒙主人关照,收留了我。”
帚帚古怪地看了此人一眼,说道:“长安铺事实上只有两个分线,一个是负责为客人服务,一个是为主人与司理效命的隐士,你既然只是想进长安铺讨生活,你在凡间不过区区乞丐的身份,又是如何直接做上了三司理的?”
那人没答话,所幸其并未有责怪之意,帚帚继续说道:“而私立名为初见,主要负责来自皇室与江湖纷争之类的委托,大司理桃夭只要负责仙凡魔的委托。说起来大司理曾经也是一位后生,她是长安铺第一个从后生做上司理的。”
她又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偷偷告诉你,我与这个大司理呀,是好姐妹!”
她此话出口明显是想告诉这个三司理别想欺负她的意思,可男人依旧没有答话。
帚帚顿了顿,顿觉索然无味,她狐疑地转头看了一眼男人,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不远处看着另外一群手执画卷的后生们往来。
她轻咳了两声,提醒道:“司理大人没什么想问的吗?”
男人回神,快步跟上前去,直白道:“那你与大司理曾同是后生,为何她做了司理,你却还是后生?”
她愣住了,急中生智,说道:“再偷偷告诉你一件事,我啊,是天上画府里的画仙,九重天向来与长安铺井水不犯河水,但我为了某个人不得不在二者之间徘徊,不过看在桃夭的面子上我还能继续呆在长安铺已经很好了!”
男人拖长了音调“哦”了一声。
帚帚以为他不信,指着方才离去的那些后生的方向说道:“你看见刚才那些画了吗?那些可都是出自我之手!”
男人双手抱拳,面含笑意,道:“那我考考你,我看见刚才有一幅画,上面的女子有一双蓝眼睛,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她脱口而出:“世间又有几人生有蓝眸?你说的定是月瑾了!我记得我画她的时候她穿着水色衣裙!我说的对不对?”
“月……瑾?”男人微愣,继而问道:“她是什么人?”
“九天山修炼成形的蓝狐,她曾经是长安铺司理,可是五百年前她背叛了长安铺,归顺了魔教。”帚帚猛地想起了什么,她压低了声音,说道:“对了,‘情’字在长安铺是禁忌,你切记不要提起,特别是在主人面前。”
“为何?这里难道不能动情?”
“也不是……”帚帚挠了挠头,含糊道:“反正你记住就好了。”
男人看着另一边被人群簇拥着走出来的女子,刚想问些什么,帚帚却先开了口,说道:“这个是九重天上的合欢帝姬,爱慕我们主人,性格暴躁,手段高明,为人残忍,你可千万别招惹她,主人也向来对她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吗?”他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