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楚此刻就像一只被人拽住了尾巴想溜不能溜甚至连张牙舞爪龇牙示威都不行的猫,太子握着她手腕的手冰冰凉凉,哪怕灌了一锅热汤下去,脸是红了不少,但手还是跟刚从冰窖里掏出来似的,就很冷,冷得虞楚楚不争气的打了个哆嗦。
虽然...但是...咱也不必如此直白。
对上男人薄淡中似乎还透着一丝了然的嘲弄的黑眸,虞楚楚已经到嘴边的坚定拒绝又默默被她给咽了下去。
虞楚楚痛苦的想着,她可真是太了解这些蛇精病了,疯疯癫癫的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别看现在非常大方的跟你一起分享小秘密,那八成是脑子抽风还没转过来,就他们那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小心眼,转头就要说你知道的太多分分工杀人灭口。
虞楚楚泪流满面,这年头她只想老老实实苟条命怎么就这么难呢。
燕璟冷眼看着虞楚楚从茫然到惶恐最后又是生无可恋的颓丧的一系列表情变化,眼皮子撩都没撩一下,只是不轻不重的摁着她的手腕,冰凉的指腹轻巧一滑,就触上了她的脉门。
指下肌肤温润细腻,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些急促的脉搏跳动,一下又一下,和着心脏跳动的节拍,燕璟突然就有些兴奋,指腹的力道渐渐加重,眼前已经浮现出女子仿佛一条案上搁浅的鱼那种濒死窒息的恐惧...
“好的呢殿下。”
轻快的女声让燕璟的动作微顿。
虞楚楚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在死亡边缘上游了一圈,她搓了把脸,冲着太子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然后就又乖顺的坐了回来,既然太子都诚心诚意的邀请了,那她就只能感恩戴德的接受了,听就听呗。
虞楚楚老实垂头坐着,任由太子抓着自己的手,眼观鼻鼻观心尽量假装雕塑。
燕璟指腹在她脉门上摩挲了两下,就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蜿蜒盘旋,但很快,他就移开了手,干脆直接将虞楚楚的手给抓在了手里,将她因为紧张而微握的拳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然后,开始把玩。
虞楚楚痛苦面具,想严厉制止这种把她的手当玩具的变|态行为,但又半个字都不敢往外蹦,就只能一脸仿佛便秘似的表情扭曲的坐着,太要命了!
流光瞅了瞅已经开始玩人家姑娘手的自家殿下,再瞅了瞅坐立不安恨不得分分钟拔腿就跑的小丫鬟,沉默片刻,放弃原本打算劝殿下先来个清场的想法,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清了清嗓子,开始就刚才得到的消息进行详细汇报。
虽然觉得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特别是对于太子这种喜怒无常脑回路清奇的人来说,当着她的面听下属汇报情报,这简直就是在告诉她,你可以死了。
但...俗话说,是人都有好奇心,秉持着死也要当个明白鬼的想法,虞楚楚还是忍不住悄咪咪竖起了耳朵。
事情概括起来很简单,大概就是,在他们离开漠城三天后,陈刺史府就因为夜里失火被一把火给烧光了,府中一百多号人一个都没留下,死的贼拉干净。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现在外面有人在纷传,说,陈刺史府是太子派人烧的,原因就是太子在刺史府遇刺,怀疑刺客是陈刺史安排的,心中恼恨,然后...就干脆放火了。
反正是太子嘛,杀人都杀习惯了,人家可是当着皇帝的面宰大臣的人,杀人放火什么的可利索了,区区一个漠城刺史,不足挂齿。
虞楚楚:?
原来还能这样的吗?
太子是什么时候派人放的火?她怎么不知道?
现在太子都已经这么嚣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