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颖领会,赶紧接口:“这确实是需要再斟酌斟酌的大事,可不能含糊了。母亲福哥儿这些日子长牙了,要不您随我去瞧瞧。”
颜姨妈一听外孙长牙了,心中欢喜,同马夫人客气了几句,便随寄颖去了。
进了屋,寄颖屏退下人,只留二人的心腹丫鬟在门口候着。
颜姨妈一见女儿如此行事,便想到定是谢家这亲事有蹊跷,便打起精神来听。
原来马家想攀上贤妃娘娘,马夫人近日总到安富候府串门,从安富候夫人那听来想为谢坤续弦,贤妃娘娘看好宝之,马夫人便自荐他家儿媳与章宝之有亲,由她去说和准成。
谢家顺水推舟,便托了马夫人,是以宝之与谢坤这门亲事,颜姨妈必须说成,否则马家在安富候面前落个办事不利的名头,莫说是攀上贤妃娘娘了,便是日后朝上也会分外没面子。
“此事若是说成了,我在这个家腰杆也硬些,不必处处被婆婆说嘴,娘家没有助益了。”寄颖拿帕子抹着泪。
女儿在婆家的难处她都知道,可会不会害了宝之,这不是等于拿宝之的婚姻换女儿的未来吗?可到底寄颖才是自己孩子,况且确实是她对不起女儿
寄颖看出母亲犹豫,决定再推上一把,咬紧牙在袖子里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含着泪抬起胳膊假给母亲倒茶,假做不经意露出刚刚掐紫的腕子。
颜姨妈一眼便看见女儿腕间的青紫,惊呼一声:“他还打你了?!”
寄颖匆忙将手背到身后,忙道没有,眼泪却啪嗒啪嗒落下来。
“不,不小心撞的没事的没事的您不要大惊小敝”
“什么不小心撞得,如何能装到腕子上!?你有身子他还敢动手!?真是反了他了!走!找他娘去评评理!”尖声说着就要拉起寄颖,嘴里还念叨着,“今日非要同他们家好好说道说道!”
寄颖赶紧拉住母亲哭道:“别,别,您别,他也是喝多了,不是故意的,平日待我还是好的。娘,您只要将这事办成了,他们便不敢小瞧孩儿了!都是孩儿不孝,出了门子还要叫您跟着受累”
其实马元明虽然花心了些,但待她倒是从未动过手的,顶多就是喊几句,便去哪个正得宠的同房侍妾那了。
颜姨妈叹口气,闭了会儿眼睛,到底还是自己女儿重要,再说人家早就看中宝之,便是自己不办,贤妃娘娘下道旨,宝之也不敢不从,倒不如自己去办,反倒能为女儿在马府站稳脚跟。
再睁眼时,已是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