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绫瑶如胜利者般飘然而去,茹娘心中蓄满了悔恨。
明明知道绫瑶虎视眈眈,为何自己还不多加防备明明觉得其中有诈,为何还像傻瓜一般横冲直撞
隐月峰是她的容身之所,是她的栖息之地,但这从来都不是她的归属之地!好似在安南小镇的祠堂,崔氏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提供衣食无忧的小姐生活,可也是崔氏族人火热而疯狂的眼神,将她推出族门,要她为了宗门的荣誉踏上九死一生的修仙大道。
如今的隐月峰也同样给了自己一方小小的容身之所,可是就如当初的族人一般,当她有利可图,当她有了利用和牺牲的价值,也总有人会将她抛弃。
可笑啊可笑,仁义礼智信,为了长生,为了荣耀,族人可以抛弃读书人的清高,而这隐月峰的修士,则更为干脆利落直接把她给打劫了。
如今丢了邀请函不说,连储物袋都被绫瑶拿走,偏偏自己还寸步难行,动弹不得,何其可悲!
一旁的有容似乎还没从绫瑶所给予的打击中醒来,呆呆地望着门口,嘴中振振有词,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茹娘苦笑不已,“有容,有容妹妹”
有容这才恢复了神智,表情因着急皱成了一团,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向茹娘问道:
“阿茹姐姐,这可怎么办?碧荏师姐今日一大早就被调去天都峰值事了,一来一回,肯定赶不及了”
茹娘白着脸,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在她意料之中的,既然绫瑶要设局对付她,怎么可能不把碧荏师姐调离。
“你速速去找其枫师兄,求他相助。其枫师兄于我有恩,断不会坐视不理。”话音刚落,有容已经如离弦之箭般跑出了新叶小筑。
茹娘运转周身灵力,想要凭着自身的力量挣断这条乌鞭,没成想,这乌鞭诡异得很,非但没有奏效,反而吸收了茹娘所释放的灵力,缚得越来越紧。茹娘双手都被勒得变了形,额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一张笑脸此刻已经没有半点血色。
心中不住祈祷着师兄快些到,快些将她解救。可渐渐升起的太阳笼罩着她,地上的影子渐渐缩短,新日高悬,这意味着什么,对于茹娘来说,就是前功尽弃。
那乌鞭方才吸饱了灵力,不断勒着她,越来越紧的束缚,茹娘眼前一片金光,晕眩朝她袭来。
苦涩的笑挂在她苍白的唇间,握紧的掌心却不曾放开,修剪得极短的指甲也刺入了掌心,殷红的血丝顺着葱葱玉指流下,亦维持着她最后的神智。
忽的这时,脑海之中传来一个惊天动地的声响。
“主人!”
茹娘闭了眼,看见白露正在抱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正如白露当初所说,他醒来之时,便能与茹娘时刻共情。这回好不容易吃饱了灵力,打算与主人叙叙家常。怎地回事,他一醒来就看见主人挣扎在昏迷的边缘!
“怎么回事?”
茹娘已经没了回答了力气,任由白露的神识上上下下扫视着自己,看着那乌黑的灵鞭宛若一条细蟒,将自己紧紧捆绑。再往下一看,主人束在腰间的储物袋已经不翼而飞。于是,白露脑海之中瞬间构想出无数个回环曲折跌宕起伏的故事。
“主人你莫急,此乃捆仙索的一种,食灵而强,你勿要使用灵力。”
茹娘早就通过自己的亲身经历证实了这一点,否则她也不会被捆成如今这副即将断气的模样。只是绫瑶这个陷阱设得极为恶毒,一上来就捆住了她的手脚,难以动弹,偏偏茹娘一身引以为傲的灵力又成了掣肘,如何才能解除此鞭?
无需言语,白露已经明白了茹娘心中的意思。
“主人你等等啊,我想想看,应该是一段口诀究竟是什么口诀呢。”白露抱着脑袋上的双角,陷入了苦苦思索。这些记忆流淌与血脉之中,但是他从未使用过,如今要清晰得回忆起来,也可不是一时半会能想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