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翰方、刘矢已过弱冠之年,学识与才能均不输其父李新涛,深得齐王赵攀喜爱。
齐王赵攀私下与李新涛说有意在他亲子与养子两人之间选一个过继做儿子。李新涛为人坦荡,回家和谁也未提及此事,从未偷偷教李翰方多多表现,心里想着让两个孩子顺其自然表现,也让齐王随心自然做选择。
就在此时,发生了一件事情,悄然改变了世事走向。
自赵李两军合并后,齐王赵攀虽为大王,但敬重李镇仰,将其一家安置在齐王府,衣食住行与自己待遇一致。李翰方与刘矢随父亲李新涛经常出入齐王府,府中上下无人不识,包括李镇仰的女儿李瑶香。
李瑶香虽知自已和齐王过世的儿子有定亲,但因其长年在外征战、英年早逝,因而印象寥寥。
李家千金日渐长大,豆蔻年华,情窦初开,对常在府中出现的刘矢钟情至极。
原本此女儿家的小心思,除了李瑶香和贴身丫头知晓,旁人并不知晓,但一日两人在花园里打趣,被齐王夫人听见,并告诉了齐王。
齐王心想,两个孩子随便哪个过继过来做我儿子,我都挺喜欢,但目前形势来看,要是选了刘矢做儿子,那便还能和李镇仰继续做亲家,不负当年的结亲约定,岂不是喜上加喜。
于是,齐王宣来李新涛,将情况向其说明,征求他的意见。李新涛自然不会反对,只是提醒齐王得宣张忱桂及刘矢两母子进宫,问其本人的意愿。
齐王立刻召两人前来,询问其意见。张氏表示欣然接受,刘矢却表现出犹豫。
齐王大为不悦,再三追问其原因,刘矢才禀明自己的顾虑。
原来李翰方自在齐王府偶遇李瑶香,便一见钟情,入情至深,但因生性腼腆,除了刘矢知晓,未与其他任何家人诉说。刘矢虽也十分喜爱李瑶香,但终觉不愿夺兄弟所爱。
齐王、李新涛与张忱桂三位大人一听,面面相觑,这事难办了!
李新涛建议齐王请来李镇仰,将情形说明,请其一起定夺,听听他对女婿人选的看法。
被请来的李镇仰听后,也愣了一下,他虽极为宠爱女儿,但思想正统,不似其他三位那样觉得婚姻大事可随儿女心意抉择,而是认为就应由父母拍板独断。
李镇仰说道,既然当初自己把女儿许给了齐王家的孩子,就应从一而终,哪怕过世了,也应守贞节烈,终身不再嫁。
这观点倒把齐王等人镇住了,尤其是齐王,感动之余也十分不落忍,但一时又不知如何反驳和劝说。
四位大人沉默许久,均不知如何决断这一局面。
最后,齐王无奈地说:“目前尚未一统天下,离约定的成亲之时也还有一段时日。要不我们暂且先搁置婚事一事吧。几个孩子这边,也有时间,说不定届时他们自己就笃定了选择。”
其余几人无更好的法子,便唯有默认赞同。
每当回忆往事至此,刘矢觉得,到此时为止,他信心满满,自己对李翰方可谓问心无愧,虽还欠着李家的收容之恩,但并无做有愧良心的事情,尤其是面对齐王的过继之邀、李瑶香的爱人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