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帝见瞒不过去：“看来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儿臣的确是故意让瑶贵妃在场刺激他的。我是舍不得他带走达儿！”

“你既然舍不得达儿，你何必去年去招惹翰方！你去年何必自己跑去向他交底，说达儿是他亲儿子。”

“翰方毕竟是他的亲爹，达儿终有一日会知道的。与其等他父子俩将来怨我不告诉他们，不如提前让他们知道。”

“所以你就故意引翰方进宫，但又刺激他，让他主动放弃带儿子走！这样你既留了达儿在身边，又留了好名声，不管是翰方还是达儿，将来都无法责怪你不说真相！”

成帝默不作声。

张太后气得跺脚：“刘矢，你何时变得如此心肠恶毒？

成帝从未见母亲如此生气，吓得赶紧下跪请罪。

张太后痛惜道：“十年前的大错，我尚且可以因为你与瑶香两情相悦而原谅你！可今次的错，完完全全就是你心胸狭窄、算计在先！你让我如何原谅你！儿子变得如此阴险，我真是没脸去见你父亲啊！”

成帝小声顶一句：“养育达儿这么多年，难以割舍也是难免嘛，他还是瑶香留给我的唯一念想，说不定将来她会回来找我的！”

张太后历来为人坦荡正直，哪受得了这般自私：“放屁！你儿女成群，可怜的翰方就孤零零地一个人，就这，你还好意思抢夺人家亲儿子？如此小人之为，瑶香回来了，也只会厌恶你！今日这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儿臣养育达儿多年，视如己出，真是难以割舍！当年瑶香找他的时候，他不知所踪，如今却想坐享父子之情！达儿可是瑶香当面托付与儿臣的，如今哪能就给出去呢？”成帝辩解！

张太后被气得快说不出话来：“你……你……你真是我的好儿子！”话没说完，便捶起胸来。

成帝吓坏了，赶忙上前搀扶：““儿臣之错了！求母后别生气！母后说怎么做，儿臣一定照办！”

“你自己犯的错，自己去改。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使翰方振作起来、放弃云游，总之我要让他们祖孙三代好好团聚、好好在一起，否则，以后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那儿臣只有告知达儿他的身份了，让他去劝或许能让翰方哥回心转意！”成帝无奈。

“达儿本就是他的儿子，迟早要和他讲的，现在告知也未尝不可。”张太后思索道。

成帝妥协地问道：“那母后觉得是否要对外公开他们俩的关系？”

张太后持否定态度：“至于对外公布，我看没必要。依翰方的个性，他必不想要封地，那公开他们的父子关系没甚意义，反倒引来无端闲话和议论，对孩子有害无益！”

成帝点头，但担忧道：“儿臣是担心，翰方不要封地，他如何赡养母亲与儿子。”

“嗯，的确，这是个问题！只能届时再看，总是能找到名由赠赐的。比如，要是翰方还是住持，不就可以礼孝佛祖的名义定期送吗！”张太后思量道。

成帝赞许：“嗯，好！”

张太后呀地一声突然急起来：“你孟姨正和翰方聊着，万一俩人谈崩了，翰方可能直接出宫就走了。这样，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找达儿谈，告诉他亲生父亲在此，带他来与翰方相认！我先去凤祥宫劝着，免得翰方又像上次那样走了，不知所踪急死人！

成帝点头，起身急急地走出去，张太后也起身，急急地往隔壁宫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