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2 / 2)完了我哥篡位了(穿书)首页

玄烛在院里等他,一如既往地穿着黑色劲装,敏锐而清亮的眼神,像狼一般,保持着距离,却时时刻刻都在警惕地观察。

他的面前是一柄插在地上的长剑,灿烂的阳光将线条凌厉的剑身照得雪亮。

双手交握在剑柄末端,光是气势就已经惊人。

见太子进院,玄烛抬手行礼,面色冷淡,敷衍之意尽显。

两人实在是相看两厌。

太子不欲多待,却是带着任务来的,想了想还是咬牙作揖:“早前因为误会而冒犯公子,望海涵,近日听闻公子身体有恙,孤寻了些补品,还请公子收下。”

玄烛面不改色,眉毛都没动一根:“感谢殿下抬爱,玄某已大好,之前一事既然是误会,解开便无事了,也请殿下不要挂怀。”

太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相信这人这么好说话。

他的担心是对的,只听玄烛又道:“玄某正在练剑,早闻太子殿下剑术出神入化,不知可否指点在下一番?”

太子自觉中了套,登时面有怒色:“少来!玄大将军乃是武将,你是他儿子,怎能同孤比剑术?你只是想借此侮辱孤罢了!”

“殿下也知以强欺弱是侮辱?”玄烛轻笑道,“殿下能欺辱别人,别人却不能欺辱殿下。”

太子迟疑片刻,才勉强想起,一切的起因都是年前镇南王世子挨打一事。

他顿时觉得玄烛小题大做,遂满不在意地说:“华哥儿年幼,哪儿能欺负的了顾寒崧呢?玩闹罢了,公子又何必插手?”

玄烛颔首,而后将长剑递给站立一旁的老管家。

而后挑眉对太子说:“那便赤手空拳来罢,玄某比殿下小两岁,应当欺负不了殿下。”

太子觉得玄烛好似听不懂人话,简直不可理喻。

他困兽似的在原地走了两圈,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玄烛——玄!烛!你可知道你亲近镇南王一系,意味着什么吗?”

“我未曾‘亲近镇南王一系’。”玄烛镇静如常,解释道,“殿下要如何才能明白,当日我只不过是见义勇为?莫非殿下的世界里,只有非黑即白?”

“见义勇为?”太子听了这番言辞只觉得可笑,“你身为权臣之子,本就应该远离宗室,怎知你死不悔改,甚至结党营私?孤惩罚你难道错了?”

“殿下说我结党营私,证据呢?没有证据,便要对我动用私行?”玄烛微微皱眉,似乎已经逐渐没有耐心,大开嘲讽道,“殿下,您知道‘仁义’二字如何写吗?”

整个京城,也找不到第二个胆敢这样对太子说话的人了。

太子指着他的鼻子,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你怎敢这般羞辱孤?!”

玄烛仍站在原地,再次对太子邀请道:“殿下心里有气?那便出招吧,英雄不打不相识。”

他偏头看向恼羞成怒的太子,左眉甚至往上挑了一挑。

这是赤丨裸裸的挑衅。

太子同时也更生气了,这要是输了,不是更打他的脸吗?

可此时他若不答应,更像是怕了玄烛。

太子心比天高,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他看似在迟疑,却在下一秒刷的一声拔出佩剑,企图趁其不备强攻而上!

剑尖闪着寒光刺穿春日微凉的空气,直直朝着玄烛的要害而去——太子的动作极快,他师承镇国将军谢然,就算比不上玄烛,却也在京城习武公子里数一数二。

这一直是他骄傲的技能,剑气斩出能震碎五米外的柳叶。

可他却万万没想到,玄烛仅仅一个侧身,便堪堪避开了剑锋,轻巧一个抬手击打在他握剑而出的手腕上,震得他手腕发麻,剑直接从手中掉落。

他还未来得及震颤,下一瞬玄烛的右肘已经撞到他的左胸。

霎时间,太子只觉得自己心脏骤停。

大脑一片空白,耳边一切声音都远去,连呼吸都凝滞。

他颤抖的双手捂着疼痛得好似抽筋拔骨的胸口,直接跪坐在地上。

眼冒金星了片刻,太子才勉强缓过来,此时身上已是冷汗涔涔。

而玄烛这个魔鬼,竟然平静地站在他面前,挺拔如松。

魔鬼朝他伸出手,淡淡道:“起来,我们继续。”

太子努力让自己不露出惊恐的表情。

短短的时间内,他的脑海里走马灯似的旋转,被迫回忆起了幼时被玄烛一次一拳的痛苦经历,情不自禁地脸色白转红红转青青转黑,万分精彩。

“不必了。”太子强颜欢笑,站起身拍了拍衣摆的尘土,“孤想起仍有要事,先走一步。”

玄烛并未留他,甚至都没送他,拱手行礼后,便见到太子飞也似地跑了。一国太子,竟会如此狼狈。

根本不用想,他这会儿一定去魏安帝那儿告状去了。

玄烛冷冷目送太子落荒而逃的背影,而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备热水。”他偏头吩咐随侍的仆从,“我的手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