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的地点就定在将军府之中,嵇咎让下人送来了几坛竹酒,只可惜和竹酒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个消息。
嵇咎眉头微皱,是娆梦的宫人传来的口信,说是她在街市之中遇到了麻烦,请他前去相救。
剑眉紧紧的拧在一起,胸中有怒气酝酿。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嵇咎在心中暗骂一声,他还有用得着娆梦的地方,这枚棋子不能现在废掉。
“看来今天是不能把酒言欢了,实在抱歉。”嵇咎对两人作了一揖,以示歉意。
“正事要紧,太子殿下自去就是了。”祁释洺道。
殷久并没有说话,心中有一些淡淡的欣喜,这消息来得真是时候,她可不想和嵇咎多过于接触,这个人心思从来都太深,让人琢磨不透。
嵇咎离开之前瞅到了殷久脸上的小小庆幸,在别人眼中看起来面无表情的脸,在他眼中一丝一毫的微小表情都清清楚楚,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眼前的这个姑娘了。
表象的冷漠只不过是她保护自己的铠甲,她的内心比谁都要柔软,只不过一直都隐藏得很好,别人对她好上一点,她嘴上不说,也会转头用各种小地方报答回来。
世人只看见了殷久的毒辣,却看不见她掩藏得极深的脆弱。
想到这里,嵇咎自嘲的一笑,世人之中他给她的伤害恐怕就是最多的了吧?
不过小久儿,我们来日方长。
嵇咎离开了将军府,殷久自觉天气都明朗了许多,“阿兄,我先回去了。”
“我让人送两坛酒去你那儿。”祁释洺说道,方才嵇咎走之前还特地嘱咐了他,今日没有喝成酒,这酒就当是拜访的礼物了。
祁释洺想着,嵇咎这般推崇的一定会是好酒,毕竟大国的储君,什么珍馐美味、琼浆玉液没有喝过,眼光自然是不一样的。
殷久想要拒绝,转念一想开口道:“我最近对酿酒有些兴趣,这酒就都给我吧。”
祁释洺有一瞬间的怔愣,还是点头道好。
他对殷久的要求,从来都不会拒绝。欠缺了她这么多年的宠爱,如今怎么对她都不为过,殷久也不是那种恃宠生娇的刁蛮女子,心中从来都有着成算。
祁释洺一点也没有生出不悦的心思,殷久喜欢都给她便是,不过就是几坛子酒,他也不差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