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见过张大人!”
会面之后,李斯率先对着老者拱手。
此时的李斯,面色已经恢复平常,脸并未看出丝毫因为韩王不见的愤怒。
“李大人!”
张开地看着拱手的李斯,同样拱手还礼。
而张开地身旁那名五十多岁的男子,同样跟着一同拱手:“张平,见过李大人!”
显然。
这男子,便是张开地之子,张良之父的张平。
白浅并未开口,只是在李斯拱手之时,他也跟着拱手打礼。
毕竟他只是保护李斯的将领,论职位,在眼前这三人眼中,不值一提。
“一次见面,老夫都快忘了是多久。”
客套之后,张开地叹息一声。
“已有二十多年!”
李斯接过话,说出了距离次见面,已经过去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时间过得真快,想那时,你与韩非还同是荀子门下学生,一转眼,你已经成为秦国卿。”
张开地看着远处的假山,一脸惆怅。
看起来是在感叹那时候,因为他去拜访荀子,顺便见公子韩非,机缘巧合下,也认识了李斯。
然而李斯听到这里,哪里听不出老者口中的讽刺。
是在怪他,都在荀子门下,却不愿帮助师兄韩非,更不念及同门之情。
亲手害死韩非。
想必韩非的死,在张开地心中,对他怨恨已久。
毕竟若韩非在世,以韩非之才帮助韩国。韩国未必会落到如此地步。
“是啊,斯也不由感叹,物是人非,如今我已成为秦国卿,效力秦王。”
李斯同样也感叹一句。
话里的意思就是在告诉张开地,韩非的死,他也身不由己。
各为其主,他身为秦臣,自然要为秦国考虑。
此刻李斯与张开地一同望向远方的青山绿秀,轻声说道:“回想当初,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如此之久。”
李斯的话。
顿时让张开地那满是皱纹的眼光,眯了一下。
他听得出,李斯是想让他放下昔日成见,毕竟韩非已经死了,时间过去那么久。
但此刻张开地心中的愤怒,只是不显于脸。
“是啊,谁都没有想到,昔日韩国,随着岁月流逝,逐渐势衰。”
张开地再次说道。
而面对张开地怪自己害死韩非,导致韩国失去大才,落得如此田地,李斯只能摇摇头:“时也、命也。”
“当今天下,秦国之势,锐不可挡。”
趁着这个机会,李斯把话题聊到他的来意之。
他希望老丞相张开地能认清当今天下局势,切莫意气用事,断送韩国。
“噢,南有强楚项氏,北有赵国李牧,秦国,真不可挡?”
闻言,张开地老脸,露出一丝笑容,转头看向李斯。
张开地知道李斯在说他,此前劝说韩王派兵攻打霄关,导致如今韩国与秦国交恶。
希望眼下,他能劝说韩王,与赵解盟。不然韩国抵挡不住秦国大军的进攻。
所以张开地特地笑着问道。
韩国是难抵挡,但秦国就真没有人能抵挡得住?
白浅站在李斯身后,听着李斯与张开地看似普通的谈话,暗地里却都在互相交锋。
而此刻的白浅没有注意到。
张平,一直在偷偷关注他,特别是看到他腰间那把秦剑时,目光之中,夹含着震惊。
年少时,他曾经见过这把剑。
对这把剑印象十分深刻的他,绝对不会看错。
因为不仅仅这是把特别的好剑,更重要的是他的主人。
是当时威慑六国的秦将。
白起!!!!
张平怎么也无法想象,这把剑,居然在白起死后几十年。
再次出世。
并且佩戴在一个少年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