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西不允许。不过，有些事情需要从长计议，急不得。

为了安慰江南西，江有水给她做了牛奶蒸蛋。这是医生建议的食谱，说有营养，对孩子的健康有好处。但新鲜牛奶比奶粉更贵，还难买，所以一般情况下江有水都是给江南西住红糖鸡蛋。

但今天江南西被欺负了，而他为了邻里和睦而不得不大事化小，只能用牛奶蒸蛋哄女儿了。

“西西吃蒸蛋了。”江有水揉揉江南西的小脑袋，“我家西西今天受欺负了，不过吃亏是福。做人啊，就不能计较太多。”

江南西毫不犹豫送老父亲一个大白眼和一个后脑勺，然后呵呵哼哼地吃蒸蛋。

江有水也习惯了女儿的白眼，毕竟，女儿眼睛有病，多点几次眼药水就好了。憨憨的笑了笑，然后弯腰在门槛处找江南西被磕掉的大门牙，但找来找去只找到一枚被灰层覆盖的一分硬币。

“西西，你的牙齿呢？”

江南西也不知道，被推倒磕着的时候，她只顾着恨陈方红了，压根就忘记了牙齿。不过，找不到就找不到吧。

反正也不是多重要的东西。

江有水却紧张兮兮，一遍遍的找，最后在江南西的衣服上找到，正被黏在衣服的口袋外面，牙根上还带着凝固的血迹。

因为磕掉的是上门牙，所以江南西被要求双脚并拢站立在床前，然后双手虔诚地把牙齿扔进床底。

江有水坚信，这样就能长出整整齐齐的好牙齿。

因为他的长辈也是这样教他，要求他的。

江南西？

老父亲高兴就好。

上辈子，每次她换牙，老父亲就要求她上牙扔床底，下牙扔屋顶，而且每次都必须双脚并拢立正必须虔诚。

记得有一次，她站在半边楼前使劲把牙齿往屋顶扔，但扔了一次又一次都失败，最后牙齿不知道掉咯到哪里去了，江南西只能随便捡个小石头扔了糊弄老父亲。

不过，诡异的是，她的一口好牙齿就那一颗最丑，害得她花了好几千去矫正。

很多事情没有任何的依据和理由，却又诡异的让人心生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