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田熙因为杀人事件找到这里,狗卷棘和禅院真希为了追捕一只特级咒灵而来到这里,而他们寻找的可能是同一个东西。
樱田熙隐约触摸到另一个世界的边缘,那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世界。
因为这次事件,两方产生短暂的交集。
禅院真希提醒樱田熙:“事已至此,保密条例也形同虚设了,小姐应该也猜到我们和你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那只咒灵重伤逃窜,我和棘必须去周围探查情况,避免后续的灾难,樱田小姐你有同行的朋友吗?”
狗卷棘紧张道:“金枪鱼!”
禅院真希皱眉:“棘,你好奇怪,这位小姐她并没有重伤啊,不需要你留在这保护她吧?”
“蛋黄酱!”
樱田这次没来得及拒绝,狗卷棘忽然抓起樱田熙的手指,向禅院真希展示她手指上的刀伤,很深,似乎刮到了骨头,但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危及生命的样子。
禅院真希:“……”
她悟了,顿时看狗卷棘的眼神变得十分不对劲。
见色忘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狗卷!
狗卷棘后知后觉的羞赧,但抓着樱田熙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他近乎眷念和她的触碰,从未有过的体验,十分新奇。
他刚过救过樱田,此刻又对她表现出十分友好的关心。
樱田能看穿少年杀过人,少年身上的血来自于他的敌人,他性格腼腆不善言辞,他勤于锻炼,制服下的肌肉绝对不输给降谷零。
但她却看不穿狗卷棘不合时宜的体贴,比伤在他身上还要紧张。
“你救了我,我相信你不会杀我,但是,我们很熟吗?”
樱田熙上身前倾,冰凉的发丝垂坠在狗卷棘的手背上,他猛地一惊回头,近在咫尺的流光金瞳和那张白皙稠丽的小脸吓得少年悚然后仰。
太近了,太近了。
对话说话时的绵软呼吸都被皮肤感知到。
那双眼睛像太阳一样照出狗卷的想法。
完全过了安全距离,从未和女性如此亲近的狗卷棘如临大敌,仿佛在面对棘手的咒灵,从皮肤到神经都在颤动着做出反应。
仿佛是樱田熙在抓着他不放似的。
她的手指很痛,但在可忍受的范围内,她不想在陌生人面前露出脆弱可欺的一面,即便自己已经很狼狈了。
“谢谢你关心我。”
她声音轻软,有些虚弱,勉强撑着坚硬的外壳,冷冰冰的金色流光落在狗卷棘脸上,那种视线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被她注视过的部位隐隐发烫。
好热。
狗卷棘失神的望着她。
她握住狗卷棘的手,将自己受伤的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拉了拉袖子,藏在衣服下,随后缓缓往后靠在墙壁上,与他隔开一段距离。
“我的朋友到了。”
话音刚落,伊达航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警惕的眸光逐一扫过狗卷棘和禅院真希,赶到樱田熙身边,焦急万分,四下探查樱田熙是否受伤。
那种情绪的转变所有人都察觉到了。
禅院真希眸光微妙,微微心痛一下狗卷的初恋,居然喜欢上有男朋友的女孩子。
“樱田你受伤了,让我怎么办!”
我怎么和零交代!
“我差点被你吓死!”
伊达航板着脸唬人时气势很强,樱田熙被训的一愣一愣的,一时没想起来辩解,默不吭声的乍一看特乖。
狗卷棘落寞的站起身,后退几步和禅院真希并排,静静的望着他们。
“这下真的该走了,棘。”
禅院真希没好意思说的太直白。
狗卷棘没说话,刚要转身,又被樱田熙喊住。
“她怎么办?”
伊达航顺着樱田熙手指的方向看去,只是一块平地而已。
狗卷棘侧着脸,额前的白发投下大片阴影。
禅院真希回答樱田熙的问题,“作为灵,她会很快消散。”
“有办法救她吗?”
樱田熙带着希望去问她。
如果零看到了,大概会很欣慰,对社交和情感不甚热烈的樱田熙居然也会有求人挽留谁的想法。
“她就是那栋楼里的死者,我以为你们见过她。”
禅院真希诧异的看向麻生太太,“居然是她?她的丈夫因为她被虐致死心怀怨恨,怀揣着诅咒而诞生的咒灵,已经被我们绂除了。”
“……”
樱田熙听不懂他们的专业术语,三观刚碎,接受新的世界观需要点时间。
她表情麻木,“你们有办法的,对吧。”
禅院真希刚想回答,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闭嘴,“这种事,得要棘点头才行,我只是个没有咒力依靠咒具的咒术师,棘才有办法救她。”
搭档,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狗卷棘:……
少年冷白色的皮肤上泛起微妙的浅红,他没敢和樱田熙对视,他努力将衣领拉高,拉到不能再拉的高度。
求求你,别再看他了。
她的眼神让人好热。
“我会救她。”
咒言师的承诺,一言既出,必会达成。
樱田熙不懂咒言师的设定,但禅院真希却很清楚,她哑然的看着狗卷棘说完这话后,沉默的将麻生太太带走离开。
“能给我他的联系方式吗?”
禅院真希收回视线,神秘的摇摇头:“这得让棘主动给你才行,如果你们有缘的话还会再见的。”
她快步离开追上狗卷棘。
少年的气息混乱不稳,他几乎用跑的速度离开了会所,直到经过僻静的一棵树下,才停下脚步。
“海带。”
禅院真希双手抱臂靠在树干上,歪着脑袋戏谑的打量着狗卷棘此时纠结茫然的表情。
饭团语也无法准确表达他此刻的想法,于是他再次掏出了便签本。
【我变得好奇怪】
“你哪里变得奇怪?”
狗卷棘摇头,【很奇怪,心跳很奇怪,大脑很奇怪,情绪也变得很奇怪,明明这只是第三次见面】
【她是更高级的诅咒吗?】
面对狗卷棘如此沉溺的话语,禅院真希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五条老师说过,爱是世间最扭曲的诅咒,你这样说也算是对的,怎么,你要去‘绂除’她吗?”
狗卷棘没再写了。
他需要时间理清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