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帝陛下意外地挑了下眉，“你考虑清楚了？”

夏尧垂着脑袋，恨不能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对，我想今天就能见到雪球，我是真的有急事需要找它。”

皇帝陛下不置可否，吩咐内侍将桌上用完的饭菜收拾干净，之后朝僵硬在原地的夏尧招了招手。

“既然已经考虑清楚了，那便过来吧。”

夏尧心情沉重地挪了过去，脸上红得几乎滴出血来，皇帝陛下的神色倒是并无异样，只有精致的眉眼微微弯着，仿佛十分愉悦。

“您能不能，别总看着我。”夏尧问。

“为何？”皇帝陛下奇怪道。

“……”当然是因为他这样根本就进行不下去啊！

“麻烦。”皇帝轻哼一声。

夏尧凑近了些，才发现对方眸色比旁人略微浅淡，被昏黄的烛光照着，莫名让夏尧有种头脑发晕的感觉。

半晌，就在夏尧下定决心准备靠近对方的时候，皇帝陛下终于不耐烦地转过头，“到底好了没……”

夏尧来不及停顿，低头直接凑了过去。

两人同时一愣，夏尧猛地直起身来。

“嗯？”韩晋睁开眼，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不是！”夏尧慌忙想要解释，他刚刚只是打算随便碰下对方的脸颊，就当是完成玉牌任务了，没想到对方会忽然转过来。

皇帝陛下露出一脸意外的神情，“没想到你对朕竟是这样的心思，倒是朕之前顾虑的太多，反而让爱妃等心急了。”

“什……”夏尧想要退后，却被对方一把拉到身前。

“既如此的话，”皇帝陛下笑着开口道，“那朕便干脆遂了爱妃的心愿吧。”

宫门外面，喜乐手里端着洗漱用的铜盆，小心翼翼将耳朵凑到门缝旁边，眉头一会儿紧皱，一会儿舒展，仿佛十分纠结。

“公公在听什么？”跟在他后面的小太监疑惑问。

“当然是听听里面的动静。”喜乐道。

“不就是吃饭睡觉，这有何好听的。”小太监顿时越发疑惑。

“哎，你还小，等再大些就懂了。”喜乐说道，一边忍不住有些发愁。

作为夏尧的贴身内侍，寝宫一应事务都是喜乐负责安排的，自然明白皇上虽然留宿在瑶华宫内，但两人间其实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

喜乐有心想要帮忙，却不知该如何向夏尧开口，更怕戳到对方的伤处，结果一直压在心底，拖到眼下反而越发担忧了。

不过今日好像不太一样，喜乐刚刚路过时意外听见了几句对话，总觉得屋内两人的气氛明显与往日不同。

喜乐打发走了身边的小太监，正打算凑到门前再仔细确认一下，忽然听到“砰”的一声闷响。

寝宫内，夏尧拼命拽紧自己的衣裳，和拉住他的皇帝陛下两人面面相觑。

床铺正中，一只尾羽掉光的雀鸟半死不活的两腿朝上，只有偶尔抖动几下的翅膀证明它应该还有生命的气息。

这是……灵兽？

夏尧目瞪口呆，想说这到底是什么运气，居然随便坐在屋里也能有灵兽自己掉下来。

“怎么办？”夏尧下意识开口问。

皇帝陛下沉默片刻，神色不快地眯了眯眼睛，“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