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长老们的吐槽。
李剑一自然也只能藏在心里。
这时候看到长老们认同了自己的观点之后,抬了抬手阻止了长老们的恭维,继续开口道:
“这一次,玄心派主动出击,跟以往躲在赤血教背后的举动,有着极大的差别。
所以这玄心派肯定有所图谋,这一点是绝对不用多说的。
正好这次玄心派邀战天南派的只是年轻一代弟子的比试,我们元剑派倒也不是不能够插一手…”
“掌教您的意思是…”
“大长老,你带个传讯给天南派、玄心派。
这次年轻弟子之战,我们元剑派也要参加一份。
理由嘛,你就跟他们说。
借着比试,让元剑派弟子们见一见世面,增长一下见识,促进一下修为境界的增长!”
“明白!”
大长老石清功听到这个,也是眼眸一亮。
…
…
赤血教。
薛红静静的坐在大殿主座之上,脸上平静无比。
要不是那一副生人莫近,充满煞气神情,薛红倒也算得上是倾城倾国的绝色。
而在她的底下,大殿上那些赤血教的长老们却是没有一個人敢开口说话。
虽然身为一位女修士,但是赤血教教主血魔薛红的名头,在整个南贺洲确实是排得上号的。
作为跟柳随风一个时代的老一辈人物,薛红或许不是天资最高的,但是却是最能生存的。
不少同时期的老一辈人物,要不就已经作古了,要不就是跟柳随风一样,早已隐退。
所以,对比同时代老一辈修士来说,虽然只算是一般般。
但是现在的薛红,在这南贺洲,就算是真正的顶流甲级门派太乙派,也是不敢小觑。
正因为如此,薛红在赤血教的地位可想而知。
看着神情恭敬的长老们,薛红微微打了个呵欠,少有的慵懒姿态,让她散发着一种特殊的魅惑力。
很可惜,那些长老们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乱看。
看着一群唯唯诺诺的长老,薛红突然觉得有些乏味,摆了摆手向着大长老开口道:
“大长老,向天南派传讯,我们赤血教的四代五代弟子,也参加。”
“是!教主!”
大长老古孟平自然也是连忙领命。
“好了,散了吧。”
薛红慵懒的斜靠在主座上,身形缓缓的消散开去。
四周的空间,没有一丝丝振动,薛红仿佛就这样缓缓的人间蒸发了一般。
“是!掌教!”
这时候那些长老们心底也是松了口气,虽然薛红已经不在了,但是他们还是恭恭敬敬的行礼告退。
片刻后,大殿之中空空荡荡的一片冷清。
“柳随风…是因为两次我都手下留情了,所以你才不出来的吗?”
低声的呢喃,突然在大殿之中响起,随后散去,如同幻觉一般…
…
…
荒境最深处,六绝镇荒阵】不远处。
庭院内。
张应天看着柳随风,脸上神色有些古怪。
“这一次你还是决定不出手?
很明显,这玄心派的举动有些不对劲。
赤血教和元剑派恐怕也会后续跟上,到时候南贺洲四大乙级门派,恐怕免不了一番争斗。
这四代五代弟子的比试,也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柳随风没有立刻回答张应天的问题,只是脸上带着丝丝微笑。
此时,柳随风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是一年多的时间,顾云居然就已经从归元镜第六重,踏入蕴灵境。
这是什么样的速度?
果然,跟那一位带点关系,确实是不能以常理来形容!
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道心裂痕,此时也是在迅速恢复。
柳随风能够感受得到,自己数万年未有动弹,甚至差点倒退的修为境界,也开始蠢蠢欲动。
甚至,比起以往。
柳随风有种强烈的直觉,只要他的道心完全恢复,心境修为境界或许能够突破神人境,踏入造化境!
柳随风确实想不到。
数万年的等待,原本只是为了修复自己的道心,结果却是给自己带来了丰富的收获。
真的是欠得越来越多的感觉啊…
一闪而过的思绪,很快的就被柳随风收敛了起来,转头看向了自己老友脸上那有些复杂的脸色,微笑着回答道:
“现在说不上来,不过嘛,该出手的时候我会出手的,放心吧。
薛红那老娘们,那两次你以为真的是打不下我们天南派?呵呵。”
张应天听到柳随风所说,顿时也是眼眸一亮,开始有些恍然大悟,看着自己的老友,忍不住有些没好气的开口道:
“好啊,原来你是心中自有盘算,却一直是不声不响的。
每次问你,也不表个态。
搞得你这主人不着急,反而是我一直在着急似的。
话说你和薛红那点恩怨我还真的不太清楚。
这么多年了,她好像一直都没有停止找你麻烦。
之前还没想太多,今天听你这口气,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之间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
此时,张应天的眼眸之中燃起了浓浓的八卦之魂。
柳随风看着张应天这副模样,却是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向着张应天开口道:
“你是不是忘了我为什么留在这镇守荒境?”
张应天听到柳随风这话,也是愣了愣,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你不提,我还真的忘了这一茬。
不过,这又没什么关系。
反正唐玉青那女人这么多年了,也是没有表个态,你还真的吊死在一颗树上?
要说你的真心,就她一句话,你这一答应,就在这鬼荒境镇守了数万年,还不足以表示你的真心?
试问整个元界,有几位能够为了她唐玉青做到这等地步?
就算她唐玉青记恨你当年没有保护好她的弟弟。
但是,随风你那么多师兄弟,还有亲人,不也一样?
也是陨落在这荒境之中。
这是两个世界的大战,根本就不是你一个人的能力足以左右的,凭什么怪罪到你头上?
很显然的,这只是一个推脱你的借口而已。
说白了,还不是看不上你的出身?怎么的,甲级门派了不起?
按我的意思,这鬼荒境你早就可以离开了。
其他三洲的荒境镇守使,都是千年为一周期进行轮值。
也就这南贺洲,有你柳随风傻傻愣愣的,一镇守就是几万年。
这种破地方,其他三洲的镇守使一接到这任务时,哪一个不是愁眉苦脸的?
有时候真的是猜你不透。
也不明白你这一天天的,为什么能够在能够在这个破地方,待得如此闲情逸致?
要我,我早就憋坏了。
还有随风,你可别忘了,天南派里面那些小辈们,现在对于你的意见可是越来越大了…”
说到后面,张应天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太多了。
这些问题,柳随风肯定已经想过了。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自己作为他仅剩的知己好友,应该支持他的选择才对。
柳随风看着张应天那义愤填膺和有些担忧的模样。
心底自然也清楚,自己这多年的老友,确实是真的在为自己担心。
但是关于那位的事情,他不想跟自己的老友说太多。
为什么会信守那个承诺,镇守荒境数万年,外人都以为只是因为一个承诺。
都以为自己是因为唐玉青的一句话,就镇守此处数万年。
但是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一战,所有亲人,还有不少朋友因为相信自己,选择追随着自己,结果却是全部陨落陨落。
这带给他的心理阴影到底有多大,只有柳随风自己心底明白。
苦果,最终自然就是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吞。
正是因为这样,柳随风的道心才出现了裂痕。
虽然这一切都能推给死界。
正如张应天所说,这是两个世界的战争,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能力可以去左右的。
但是柳随风过不了自己心里面那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