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在昔欲言又止似是有话跟他说,多半是钱的事儿。
这种关头谈钱,谁都敏感。
周谨不能做这个坏人,抑不能揽这个活儿。
只能是装作不知道,查完以后叮嘱几句话,飞似的快步走出病房。
“周医生。”
她这样唤他。
周谨回头看,孟在昔单穿一件法式开衫,站在他身后叫住他。
九月的风到底是凉了,周谨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态,鬼使神差的回了头,转身走向她。
这是医院VIP的顶层病房,正经是不会有什么人经过,两个病房之间的间距又是足够大。
“去办公室吧。”周谨站定转身带着她往他的办公室走。
明知道她想要问什么,还是挺温柔的棒她倒了杯水。
等着她先开口。
室内陷入小段安静,孟在昔探头看了眼他,斟酌开口:“我妈这个病?”
周谨仿佛看透了她,将钢笔合上盖,静静的等着她继续讲下去。
“现在一天的费用是多少啊?”
周谨抬眼看她,多少有几分的踌躇跟犹豫在,这还是好的。
好歹怎么说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曾经豪门千金,单纯这事儿若是放在一个跟她同龄的姑娘身上,又会是什么反应?
他有意打太极:“这个我给不出具体的预估价格,还是要看收银的。”
绝对不便宜就对了。
孟在昔安静的看着他:“许译是去交钱了是吗?”
大概是傻子都能猜得到。
周谨比了一个电话的姿势,意思是打个电话就能知道。
何必执着于在他这找答案。
孟在昔跟他不熟,是真不熟,以前的圈子交集不到的人,只是能知道在医学领域很有成就,别的一概不知。
人家明摆着是不想说,自己更不好强行再问。
跟他道声谢,先一步离开回到病房。
许译已经回来,跟她爸在唠嗑。
他在京市的房产数多,正好在医院附近有个八百平的大平层,打算匀出来这段时间先住着。
后期的恢复不是个短时间就能结束的。
那天晚饭他们几个人一起吃的不快,又聊不起来话题,空气中凝着的是沉重。
谈郁知道消息赶到的那天早上蒋母刚进手术室。
来的人并不多,在手术室外的等候至少是惴惴不安的,如果真有想混眼熟的合作商业伙伴,至少也得是蒋女士手术成功推向病房的。
周谨进去做的助手,按理讲他那种身份的人,做助手多少都是在羞辱人家了。
算得上是屈尊。
医院里本来阴气就大,京市一连几天的暴雨,大家的心情都不放晴。
一同天不放晴,不是多好的寓意。
孟在昔双目放空自己,强迫自己不多想。
谈郁沉了眼,拍怕她的肩膀,在许译跟孟父的视线下就这样大咧咧的将人带走。
其实也没地方可去。
外面还下着雨呢。
他注意到她垂在身侧微颤的双手,早就了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