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从易愣了愣,抬头,转而看见高高在上,又是一身紫衣的南国三殿下,南炫庭。
南炫庭目光停留在从易背后的琴上一会儿,笑了笑,便径直下楼来到从易的面前。
元冬抿着嘴挡在从易身前,不做多余动作,气压已经很低。
南炫庭慢悠悠地打量着元冬,这种低贱的人,根本入不了自己的眼。
“没想到,这哑巴还在赖着你,萧从易,你不觉得腻吗?”
元冬低着眸子看着南炫庭,从易看不见他的表情,南炫庭微微诧异,转而又是嘲讽一笑:
“狗急了,又想咬我?”
萧从易怒着脸,拉过元冬,不知何时快速抽出缠木刀,架在南炫庭的脖子上:
“下次再这样,我就割掉你的舌头。我的人,不是你能骂就骂的。”
素来浅笑的眸子如今异常冰冷,瞳孔结成一层冰膜,从易微微用力,南炫庭的脖子边立刻出现血丝。
“萧从易你疯了吗?他可是三殿下,你若伤了他,纵是振国将军再怎么宠你,维护你,你也逃不了!”南穆吓得在在旁边大叫,一脸惊恐,他真是怕了从易这个疯子,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的。
萧从易安抚地朝南穆笑笑:“别担心,我就是先让他见点血,不然总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南穆早已被瘆得不敢说一句话,细想之下,忽然发现自己平日虽与从易发生争执,但是萧从易都不会动手,唯独一次便是因为自己打了那个叫元冬的人。今日,南炫庭只不过骂了句哑巴,就被差点封喉,太吓人了。
“你不敢?”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气的,南炫庭的声音像是裹了层冰似的颤抖。
从易笑着,笑意没有达到眼底,语气玩笑:“你可以试试下次。”话锋一转,收回缠木刀,转头笑着看着元冬:“不气,下次再有人这样,你就割掉他们的舌头,挖掉他们的眼睛,不会说话,有眼无珠,便该这样。”
元冬不知怎么了,从南穆说话的那一刻后,就一直呆呆地看着南炫庭,眸中怨气,恨意翻涌。
萧从易见状,便踮起脚尖,伸出食指,点点其眉间火簇:“还气呢?不气了,乖,我们回去,不和这些人一起玩。”
元冬眼神松动片刻,目光留在从易脸上,柔和下来,点点头,便拉着萧从易的衣袖,不放手。
“萧从易,你该明白自己的身份,你父亲是南国大将军,母亲是南国长公主,你自出身起便身份高贵,不是寻常人所能攀附得起的。”南炫庭一子一顿地说出这些话,目光不曾离开萧从易半分。
从易嗤笑,看着南炫庭,目光似乎含有怜悯:“南炫庭,你是白认识我了,我会在乎这些?别说我了,反倒是你,你贵为南国三殿下,高贵得很,千万别让自己的手沾上在你眼中所谓低贱人的鲜血啊?否则脏了你的手,污了你的眼。对了,你杀过人吗?”
萧从易像是拉家常似的,连最后一句你杀过人吗说出来都像是忽然想起的话题。
南炫庭猛然白着一张脸,平日拿鼻孔看人的高傲神情现在像是被戳破了气似的,定了定,然后真的生气了:
“萧从易,你满口胡言!”
从易不再听他说话,便反手拉着元冬,询问着采灯:“走?”
采灯点点头,对安世贤说道:“你也趁早回去吧。”
听着采灯关心自己,安世贤脸上动容,但只是一瞬,便被一桶冷水冻住:“你可要留着一条命,日后还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