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忧没什么兴趣的点头：“你说。”

“依照方才望春姑姑所言，若说是皇后娘娘一而再再而三的给皇上下此等药，奴才十分费解，皇后娘娘这么做，图什么呢？”

“况且，御医隔三差五便会为陛下请平安脉，既然两位姑姑都知晓这药草，难道御医们会看不出来？”

“此事若被发现，对皇后娘娘而言，是百害而无一利，那么皇后娘娘为何要做这件事呢？”

“奴才愚钝，实在是想不通其中的道理，想不明白皇后娘娘所求到底是什么。”

随着窦存福的话逐一落下，南知忧的面色也逐渐变得若有所思。

窦存福言下之意，是说有人陷害柳羡月。

她想起来了，之前雀儿提过，柳羡月是庶出，从众人看低的庶出，一跃变身万万人之上的皇后，的确是容易招人妒恨。

那她此次出宫之行，除了去平王府，还需要探一下柳府了。

望春说：“公公言之有理，此事不可妄下定论，娘娘，不如这样，先让奴婢和雀儿去探察探察这药的来历。”

雀儿附和：“望春说得对，奴婢看皇后不像是这么笨的人。”

“咦，哀家忽然发现，雀儿你对皇后的评价颇高啊。”南知忧惊异的道。

“皇后长得好看嘛，奴婢最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了，所以奴婢最喜欢太后娘娘了。”

雀儿吐了吐舌头，俏皮的道。

这马屁拍的南知忧很受用，她暗暗的记下来，准备稍作修改之后，说给柳羡月听。

“这件事儿就先这么着吧，等你们查到青吟宣吟的来历后，咱们再作定论。”

南知忧一锤定音，起身伸了个懒腰，笑道：“好了，哀家得去准备出宫的东西了，存福，走着。”

窦存福应了喳，跟上了南知忧。

看着南知忧离开的背影，雀儿面上的笑逐渐落下，变得凝重。

“娘娘很是逃避皇后的事。”她轻声道，“你觉得娘娘是不是对皇后……”

余下的话她没有说完。

但望春懂她的意思。

雀儿又问：“你觉得这会是娘娘的生机吗？”

望春神色凝重不亚于雀儿，她没有回答雀儿的问话，有些陷入自己的回忆里。

她想起第一次见南知忧的场景。

笑容干净纯良的少女，有着聘美朝阳的活力与热气，眼尾微微上调的丹凤眼，里面满是不知自己悲惨命运的生命力。

可是后来，她看着少女的青春与活力都逐渐消散，眼睛里正剩下暮霭沉沉的死气。

就好像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死亡。

“你说，皇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雀儿再次问道。

“不知道。”

望春凝视着轩窗外的天空，四四方方，小小的一点，一片蔚蓝，没有白云，单调到沉闷。

她回答着雀儿的问题，用同样很轻的声音。

“如果她真的是为了娘娘而来，那么你我，何不助她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