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生推拒道:“无事的,你我是朋友,这二十两确实不必。”
“愿赌服输,这是你应得的。放心吧,哥有钱。”
就在这时,连玉竟然开口道:“不知杜公子可否帮在下一个忙?”
杜杭一脸茫然,但还是答应了,“什么忙?你说。”
只见连玉在连禄诧异的眼神中凑近杜杭,在他耳边轻声道:“这二百两,我只收一百八十两,只求杜公子帮我将这一百八十两存在保和医馆中,就存张氏姓名。不知可否?”
杜杭听完,抬起头来便看见连玉一脸的哀求。
杜杭心想,这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哎,家中庶子恐怕都是这样吧。
这事儿还真不是他和林昼想的那样。
解决完斗鸡场的事儿后,林昼刘雨生杜杭还有刘家的仆人刘福,一行四人行走在集市上。
两个“地头蛇”带着林昼在济州城好一番玩耍。直至傍晚时,刘雨生今日赚了杜杭二十两银,便请一行人去了济州城最大的酒楼去搓一顿。
他们坐下后没多时,杜杭的亲信过来了。
“少爷,打听到了。”
杜杭一脸兴味,“你快说。”
“那连家主二十年前还是个一事无成的小商人,后来与连玉的母亲张氏成婚后半入赘进张家。张家只有张氏一个女儿,之所以是半入赘是为了全连家主的面子。后来两人成婚后也过过一段如胶似漆的日子,只是夫妻恩爱始终比不过野心,张氏的父亲走后连家主以妇人不得抛头露面为由接管了张家所有的生意。
后来又因为张氏几年无所出,抬了个外室进门,那外室还带着连禄和连齐两兄弟。我又听那些人说连家主刚与张氏成婚不久就在外面养了外室,而且少与张氏同房,这才让张氏无所出。后来张氏怀着连玉时被那连家主和外室害了身子,以至于张氏生下的连玉从小体弱,她自己也常年吃药。大夫诊断说,都不是长寿的命格。”
“你是说,连禄连齐两人是外室子?”杜杭倒是奇了怪了,他在济州城混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这件事儿的。
亲信点点头:“对,他俩是外室子,那人说这事儿老爷那辈儿的人都知道。本来张氏会被连家主休妻,扶那个外室起来的,但张家有族长,虽然干涉不到连家内部,但最起码不会让张氏被休弃。那张氏生下连玉后,常年卧床,母子两个在连家连个下人都不如。这可是发妻嫡子啊!”
林昼想,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吧。
什么家花没有野花香,什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什么的。
那连家主还是靠着发妻家产起来的凤凰男,真是畜生不如。
那杜杭倒是义愤填膺,“平日里我爹带着我去参加宴会的时候,看到那连家主还颇为可亲,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人不可貌相啊。”
刘雨生点头道:“对,不过这也怪张氏立不起来。若是遇到我娘,我娘大概会一巴掌把我爹抽开,然后撸起袖子自己上。”
“确实,现在我朝的女性比前朝可好太多了。前朝讲究的是女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在你看看大街上三五成群来往的漂亮姑娘们。”
“是啊,就是不知这新皇登基会不会延续下去。”
杜杭拍了一下他肩膀,“噤声,妄议新皇你是不要命了吗?”
刘雨生这才后怕地捂住嘴:“是极是极,我都忘了宋家那位这段时间回来祭祖了,若是说错了被人听到了,怕是祸及全家。”
杜杭往嘴里夹了一粒花生米,“对,宋家祖籍在咱们这儿,宋家的金凤凰,真的变成了凤凰啊。”
林昼对济州城这些势力不太懂,就这样静静的听着也不说话,任两人交谈。
过了会儿,林昼摸了摸咕噜叫的肚子,这是......“二位兄长,你们先聊着,我先去解一下手。”
“去吧去吧,找不到路的话,找个小二带你去就行。”
林昼屏着气从恭房里出来的时候,感觉快没了半条命。
这古代的酒楼大堂和包厢装潢都挺好,怎么没给恭房修好一点儿啊?这恭房比起他们村的恭房来,也没好哪儿去,臭得熏天。
这恭房因味大,当初酒楼老板担心熏着前来用饭的客人,所以修的时候便修得离大堂偏远地方。
等离恭房够远了后,林昼才微微呼出气,“这味儿也太上头了吧。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得做个味儿香香的恭房。”
边嘀咕边走,眼见要进大堂了,却见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扛着一个麻布袋子朝他跑来。
一个男人稍胖,脸上的横肉在跑动中不停抖动,配上那横穿整张脸的刀疤更显恐怖。另一个人长得跟个老鼠一般,只是那一身血腥煞气,粗布麻衣怎么也挡不住。
林昼一抬头,和那个没扛着袋子的男人一个对视。
暗道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