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翘当时还不知道,她是这次团建活动中的一员,以为她和她对象就只是单独来旅游的小情侣,笑道:“走了更好,咱们一个人也能开开心心的逛。”
“我是第一次来这里。”管翘说,“正好我也孤家寡人,我们俩这就凑一凑,当一对游搭子,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江粥含蓄地笑:“江粥。”
“蒋舟?”管翘听岔了音儿,“怎么是个男人的名字?”
江粥一愣,“江河的江熬粥的粥,很像男人的名字吗?”
她有一点点郁闷。
管翘这才回过神来笑着说,原来是我听错了。正要道歉,江粥忽然说:“你看那儿!”
管翘顺着她手指指向看去,还没定睛仔细看,耳边就传来江粥饱含喜悦的嗓音:“彩虹彩虹!”
风雨过后就容易出彩虹。
管翘心想,看见了彩虹就这么开心呀。
“你把伞拿着。”江粥开开心心的把伞扔给她,从兜里掏出手机用后摄像头和彩虹一起合了个影。
笑得动人明媚,神采飞扬。
“我好些年没有看见过彩虹了。”江粥一边表示刚刚风风火火的鲁莽,一边给谢归遥发了照片过去让她看,见谢归遥那边没有任何回复,她抬起头对管翘,有点不好意思:“见笑了。”
管翘摇头。
现在只单纯见到一个彩虹,就这么开心的女孩子,少了。
“我刚刚都说了我的名字,那你呢?你叫什么?”江粥问,“将来有机会一起玩儿啊。”
这尽是行人匆匆过客,要有一男的主动问管翘加他联系方式,她直接就冷脸拒绝离开了,但如此美丽柔软的一个女孩问的话。
也不是不能接受微信通讯录上再多加一个好友。
“我姓管,单一个翘。”
她刚一拿出手机便看到了助理发的消息,有事需要她尽快去一趟。
来去匆匆,这次竟没能把微信加上。
反而还薅走了江粥一把伞。
那会儿管翘心里不自觉的扶上了一个念头,白娘子和许仙西湖赠伞,为的是将来见面,而她与江粥之间,意外的促成了这件事。
只是后来这把伞就一直没有机会送回去,久久的藏在房间里,直到她的觊觎出现。
“有这回事儿吗?”
江粥记不太清了。
也许依稀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儿吧,她想,那会儿满心满眼的都是谢归遥,哪还记得一个优雅美丽的陌生女子。
她听管教这么一说起,情绪便有欺负,没想到她俩早早的就认识了,只是当时江粥还没想起来有这回事儿,因此后来伞丢了还难过了许久。
“没想到在你这儿。”江粥浅浅一笑,“说明咱俩还挺有缘的。”
她打开伞,与管翘并肩向外走去,雨点啪嗒啪嗒落在伞面上,在精致漂亮的蕾丝边上一滴一滴的垂落在地。
格外的宁静。
司机开车从车库里出来,雨越下越大了 ,如刷子班在车窗外不断延绵而下。
管翘和江粥同坐后座,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江粥收拢伞的江伞,一页一页的收好,一节一节地对上。
动作认真、细致而温柔。
管翘余光扫到,没什么诚意的说:“早知道你这么喜欢,我应该早点还你的。”
江粥握住伞,笑了起来:“能给你遮遮雨,也是它的使命。不还这不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你真不记得那天的事了?”
管翘不死心的问。
那些事,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江粥再回想起来,发觉似乎有些雾里看花的朦胧感,记不太真切,至于管翘说的这件事,她隐隐约约有点印象,却怎么都记不起来。
“抱歉。”江粥歉意摇头。
第一面的一见钟情,对方却没放在心上,或是记不起来,这无疑非常非常的令人哭笑不得。
管翘眼底似乎有些失望,但她作为一个成熟的人,能很好的控制情绪,若无其事道:“没事,记不起来也没关系。”
来日方长。
她和江粥未来还有许多时间,一起拥有彼此参与、难以忘怀的记忆。
新房坐落在依山傍水之处,左朝南,右坐北,风景秀丽、杨柳阴浓,路径前葱郁的藤蔓攀附而上。
这里离市区并不远,开车过来半个小时,医疗、生活用具以及出行交通,都十分方便。
来之前江粥还担心了一番,怕管翘要是去上班,不能及时到公司,现在这些担忧迎刃而解。
这处并非是独栋别墅,一排排浅咖啡色的楼房错落有致,内部更是精致华美,好似特意被人精心布置过一般,隐隐有着说不出来的温馨感,那和刻意制造的不同。采光朝向好就稳赢了一大半。
其实重装的不仅仅只是厨房,这段时间里,管翘上班之余也没闲着,亲自和设计师将布局重新设计方案。
原来是偏冷硬风的。
江粥在这样舒适的环境里,整个人都显得极其轻松,她快乐的打开窗户通风,之后在到厨房看了看,发现管翘做的准备都十分充足。
精米、菜式塞满了冰箱,在冷冻室内,甚至提前买好了肉菜。
“你太有心了。”江粥欣喜道,“不然我还得去附近的菜市场重新买。”
江粥不是一个擅长讨价还价的人,以前每次去了菜市场,旁边阿姨大刀砍价时,她拉不下脸皮,是多少就给多少,为此当了不少次的大冤种。
管翘决定年底给贴心的助理涨奖金。
她非常期待这次和江粥共进晚餐。在餐厅、叫外卖,都与心上人在家中自个操刀下厨的感觉完全是天差地别。
江粥套上干净的围裙,提前问了管翘的忌口后,沉思待会晚餐的菜单时,门铃突然响了。
管翘上了二楼,没听见。
江粥打开门,快递小哥道:“美女,你的快递。”
应该是管翘下的单。
江粥点头签收以后,抱进来,发现还挺沉的,走路一晃荡,甚至还能听见里面哗啦啦的水流声,她一时有些好奇,等管翘下来询问是条鱼后吗,才用刀子划开包装袋。
一条略有些眼熟的鱼,就这么出现在她眼中。
上次在酒店吃的那条东星斑,味道极其的好,腥味并不明显,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鲜美,比起一般鱼类,江粥更喜欢这一类,甚至感觉隐约治好了她曾经吃鱼的阴影。
江粥私底下查了查,才发现是她吃不起的价格。在谢归遥没换工作前,品相好,溯源远,几斤就抵一个月的工资,别说吃进嘴里了,就远远的看一眼,都能把它供起来。
当时吃不在意,现在这条鱼在江粥面前活蹦乱跳,富有生机,她反而舍不得拿来吃。
绝对不是因为不知道怎么杀鱼而同情心泛滥。
“我可不可以养?”
江粥如此说道。
管翘蹲下身,闻言便是一笑:“这鱼可不好养,野生的,空运回来的,国内的环境不适配,养也会死掉,还不如拿出来贡献口舌之欲。”
她心中一个猜测成型,略带好笑的问:“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杀?”
江粥:“……”
可恶!竟然被发现了!
正当她寄希望于这位老板大人时,老板大人眉眼幽幽:“好巧,我也不会。”
江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