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陌拍拍她肩膀，又对管翘笑道：“这饭吃也吃了，就不去酒店住了，回来这么久，我还没去看我奶奶呢，你们聊着。”

管翘点头，秦菇开车送他出去。

江粥走到管翘身边，和她一起看向窗外。夜色里许陌和秦菇并肩走，秦菇侧头，似乎说了什么，江粥想，也许是在商议合作的事宜。

很快两人上车，汽车鸣笛引擎发动，迅速消失在饭馆外。

管翘问：“现在想去哪？”

“回家。”

许陌和江粥是旧识，这已是格外的收获，她没忘今日过来的任务，精神紧绷一天后，稍微松懈下来浑身乏累。

车上，管翘问她：“你们在阳台聊了什么？”

江粥打车窗，下一秒，被夜里风的燥热给生生逼了回来，她大口呼吸小车内的凉爽空气，随口说：“他说有个工作适合我，问我后面要不要去。”

至于探讨的那什么喜不喜欢，她不想让管翘知道。

“你答应了？”

“没。”江粥撑着下巴发愁，“我这水平去，丢人现眼我看行。”

“对了。”她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盯着管翘，屏住呼吸，说得有点犹豫，“我今天……没给你丢人吧。”

管翘唇角含笑：“非常不错，特别好，不是我认识你的话，看不出你职场经验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家头部员工呢。”

她说得跟朵花似的。

江粥心里莫名有点甜滋滋的，像嘬了一口她最喜欢的奶茶，甜而不腻，把五脏六腑都浸润得如同泡在蜜糖里。

“我知道你是在鼓励我。”

她不好意思挠挠自己发热的耳朵：“但我是个诚实的人，忠言逆耳利于行，这次就算了。”

好听的话谁不喜欢呢。

江粥就喜欢。

她还特别喜欢听，像管翘这样成功的职业女性夸她，好像她也在这些话语中，成长为一个能和管翘并肩的人。

没有失去应届生的资格，也没有毫无工作经验。

她一定会变成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叮铃”一声，管翘的手机亮了。

江粥控制自己不去看她手机，看向窗外。

管翘眼睫微垂，看见谢归遥V信发过来的一条消息：

[谢归遥：请假已完，我明天准时到回到公司上班。]

她眼珠微动，突然生出了点坏心思：“粥粥，你想不想上班？”

江粥回头，眨眨眼：“怎么了？”

“你要是想上班，公司缺个秘书助理的职位，订婚之后，你就可以过来了。”

江粥一时没说话。

管翘接着道：“怎么了？你担心会碰到谢归遥？”

江粥迟疑的点头，不仅如此，她之前参加过谢归遥公司里的团建活动，有些人都认识。

如果她去，大家发现她和谢归遥分了，却和她老板搅和在一块，那得怎么想管翘？她风评会变差，说不定手里的人也会不服管。

管翘眼眸深邃，语气带着劝哄：“你之前参加的公司活动，那只是我手里的一个分公司罢了，只是谢归遥是总部的人，隶属于分公司，你到时候去总部上班就行，我可以把谢归遥外派。”

“你知不知道，我秘书是谁？”

江粥摇头。

前面的司机忍不住开口叨叨这个秘书，说精通多个国家的语言，之前还在跨国公司有过几年翻译经验，后来自学财经和财务，还拿到了注册会计师证之类的话。

江粥大学有个同学，毕业就是中级会计师，后来毕业想考注会，却迟迟没能成功，估摸着现在还在努力备考中。

江粥大学学的小语种俄语，没有想过以此拿来谋生。听说这人精通六个国家的语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哇”了一声，满眼星星眼崇拜：“这也太厉害了吧！”

江粥看向管翘，语气都变了：“管总，那……那您呢？”

管翘：“……我负责给她开年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