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什……什么玩意儿的舅舅?
她惊诧地看向贺楼生,贺楼生默默把头埋了下去。
这时第二条语音也发过来了:
【胥巳:具体情况下回见面再说。哎?您找到摆脱苗六溪的办法了吗?】
贺楼生:……
苗六溪:……
你听我解释。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贺楼生抬眼望着她,那张好看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是,可乐罐被她捏蔫了。
他小心翼翼伸出右手,比了个“六”。
苗六溪随意飘了个视线过去。
6?对,真是6 ,真是666啊。
“你骗我,”她说,“贺楼生,你跟胥巳合伙欺骗我?原来你们是……”
贺楼生连连摆手摇头,只恨说不出一个字来,而当前状况下他只觉得写字浪费时间,于是就在左边食指上比划了三个小圈,想以此告诉苗六溪,其实自己是要去找东西的,并非故意欺骗她。
苗六溪看懂了这个手势,想起认识小骷髅怪的第一天,他就已经在找那枚戒指了,看来那枚戒指对他来说很重要。
这东西已经成功带偏了她的思绪,本来上一秒还很生气来着,然而下一秒已经举起可乐继续喝了起来。
苗六溪:这么宝贝那个戒指,难不成是对象送的?可对象送的不应该戴在无名指吗,戴食指上干嘛?累觉不爱分手啦?嚯,好专情。
好在贺楼生没有读心术,否则一定会尴尬起来,因为他已经默默在纸上写“对不起”了。
苗六溪认真考虑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坐下来跟他好好沟通,至于胥巳……算了他不重要。
“生生,如果那个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那你能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贺楼生的“对不起”刚写到一半,听到这话后又迅速收了起来。
他满心疑问,什么意思?
苗六溪:“你……你如果真的想找到戒指,那能不能别被人发现了。”
贺楼生:……
“胥巳也真是不知羞,这么大个人还乱认亲戚,不过他没虐待你就好,反而态度还挺有礼貌,那我就放心了。你去吧,去找你的戒指。”
贺楼生感觉喉头已经梗塞了。
为什么,她居然变得如此淡定。
想不通,小脾气不是很大么,怎么就不发下去了?
苗六溪喝完可乐,起来准备洗漱睡觉,临行前特地嘱咐了贺楼生两件事:
一,不管什么时候出去,微信上都要跟她说一声。
二,把碗洗了。
贺楼生那双修长的玉骨之手,从未沾过油脂。
这是第一次。
洗好碗之后,他瞟了一眼苗六溪的房间,那姑娘兴许是独居惯了,在家里睡觉很少会关闭房间的门,贺楼生感觉她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正常男人看待,否则哪会有人不顾男女之嫌,睡得这么四仰八叉的。
再加上刚才客厅里的那一瞬转换,他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在得知自己计划出去之后,她苗六溪难道不是应该先锁门再生气,然后皮带锁链大铁床……那书里就是这么教的,她怎么就学不会?
书都白读了。
贺楼生给她盖好被子之后关上门,悄声走进了杂物间。
他迫切想要得知骨牌的所在。
半夜三点,给胥巳打了个语音电话。
“舅啊……”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虚弱,仿佛刚拉了几十头牛回来,但又不敢有任何怠慢。
“哐。”
贺楼生轻轻敲了一下桌子。
“舅舅,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您的骨牌被一个姓裴的老爷子买走了,他是图书馆里的一名古籍修复师,那里下周六要举办一场‘世界读书日’的活动,我们就选在那天去找骨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