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不是有修建铁道吗?为何皇上要单独提呢?
周世昌眼睛一亮,他明白了皇上的想法,恭敬的问道:“皇上想如何修建铁道?”
“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唐清安拿出了魄力。
修建铁道是不容易的。
特别是在当今的时代,不只是钱粮的问题。
想要修建两条贯穿全国的铁道,可不是矿区修建的几条铁道那么简单。
需要具备遇山开山,遇水搭桥,不顾民力的大魄力。
乃至到了二十世纪,各国修建大动脉的铁道都是一部血泪史,何况在当下十七世纪初期。
“噗通。”一名妇人跌倒外面,“秦贵人不好了。”
内阁众人大惊失色。
唐清安见到妇人的模样,笑着说道:“看你急的,摔坏了可不好。”
“秦……秦贵人不好了。”那妇人哭道。
“什么啊。”唐清安笑道。
众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秦贵人不好了。”那妇人第三次重复道。
唐清安笑容止住了。
他终于“听”清楚妇人的话。
“她如何就不好了,别胡说八道。”唐清安咬着牙齿狠狠的说道。
这种声音,这种面容。
众人从来没有见到过,人们终于感受到了来自帝王身上的恐惧,那股生死在别人一念之间的大恐怖。
那妇人吓得都不敢哭了,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地上。
“我……扶我起来……”唐清安声音颤抖。
人们这才惊觉,皇上竟然站不起来。
侍卫们连忙跑了进来,搀扶起皇帝。“快去,快走。”唐清安呼吸不畅,吐字不清。
但人们都知道皇帝的意思,没有人敢耽误。
留下的内阁们脸色各异。
金江系的核心,人们都认为是东王。而大老们皆知,维持金江系的,是从来不出面的秦贵人。
她什么都不用做,她只要在那里,金江系的旗帜就从来不倒。
朝廷要飘摇不定了。
周士昌面色不太好看,秦贵人不好的时机太过巧合,对接下来的政局不利啊。
……
唐清安瘫坐在轿子上,脑子里空白一片,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下的轿子。
脚步轻飘飘的,心里空荡荡的。
“可卿,朕听说你身子不好。”唐清安试探的说道,希望有人能反驳他。
等待他的却是安静,只有宫女们的哭声。
他一步一步,每一步都需要耗费他不少的力气,从来不知道走路能这么累。
他终于看到了榻上的秦可卿,犹如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为什么会这样呢。”唐清安不信,他问向周边服侍秦可卿的宫女们。
宫女们哭诉的解释,唐清安听不进去一个字。
他紧紧的看着秦可卿。
“可卿。”
“可卿。”
唐清安慢慢的瘫到塌边,抚摸着秦可卿冰凉的手,让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可卿。”
绝望的声音,唐清安就这么不断的沉吟,希望榻上的人能回答自己。
秦可卿还这么年轻,怎么会先自己而去呢。
难道她以前怀孕的时候那次生病?
看来果然不该有老大。
老大就不是个东西,从来不让父母省心。
“可卿。”
唐清安身上越来越散发出凄惨的气味。
可他是谁呢。
他是皇帝。
天下间最强大的君主。
整个皇宫里,虽然他不怎么管事,但贵人们皇子们都在,无人敢违背皇帝。
“去叫张友士进宫。”唐清安突然说道。
上回也是众人束手无措,唯独张友士妙手回春治好了秦可卿。
“张先生已经离世多年。”女官忐忑的提醒皇帝,“贵人已经……薨了。”
“你说什么?”
唐清安转过头头,眼神中的杀意,吓得女官跌倒地上,连连的磕头,“奴婢说错话了。”
皇上不对劲,丝毫没有往日的影子,整个咸安宫的人们都畏惧的不敢开口说话。
“你们都滚,不要打扰可卿。”
唐清安厌烦的驱赶了众人,回头又握着可卿的手。
“可卿。”
声音越来越绝望。
是啊。
他终归是唐清安,从杀戮中走出来的雄主,就算他想要逃避,可内心那颗坚韧的心,始终在提醒他现实,让他无法躲避。
而越是无法逃避,他内心越是绝望。
为什么啊。
……
“老都老了,有什么不能放肆的,身后名又算的了什么呢。”
秦可卿的话仿佛在他耳旁诉说。
仿佛就是昨日之言。
是啊。
自己是帝王,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凭什么啊,连秦可卿都敢就这么离开自己。
她凭什么敢这么做。
自己太过仁慈了,什么人都敢违背自己。
他心中杀意腾腾。
他早就看不惯许多事,包括宫里,凭什么就该他取消太监,他不取消太监又如何,去他妈的人权不人权。
关他屁事。
自己死后,洪水滔天又如何。
还有咸安宫的宫女们,为何不照顾好可卿。
他们都该杀!
“早这么想,你哪里还用忍得这么辛苦呢,看的我心疼。”
“可卿。”
唐清安大喜过望看向榻上,眼神逐渐通红,原来是自己空欢喜一场。
“哪怕能见你最后一面,说点我俩的心里话也好啊,我还有个大秘密没告诉你呢,本来想着自己死之前告诉你的。”
脖子上露出狰狞的青筋,唐清安惋惜道。
......
坤宁宫。
一帮人恐惧的跑来找皇后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