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贵派朴元宗,作为迎立新皇的最大功臣,眼下同国主李怿的关系,却不是那么和谐。
他拿到这份国书后,不由大惊失色,冷静下来后,他很快成竹在胸,直接召集党羽来家议事。
“这是黥人送来的国书,你们都先看看!”
勋贵派的重臣纷纷传阅,他们对通篇俗语的国书有些鄙夷,可内容却是让他们都沉默起来。
成希颜说:“黥人何其蛮横无理,济州岛早已经归属我朝多年,大明上国也无异议,他黥人有何资格置喙?”
“话虽如此,可大明都败于黥人之手,咱们又怎能挡得住黥人的雷霆之怒?”
“难道就这般让黥人拿去?”柳顺汀望着朴元宗问。
朴元宗叹了口气,望着坐在左右首位的柳顺汀和成希颜说:“黥人向来同咱们秋毫无犯,商贸往来更是兴茂,骤然索要济州岛,实在有些让人费解!你们说说,黥人是安的什么心思!”
在座勋贵都是一滞,朴元宗点出一个商贸,这可关乎在座所有人的利益。
他们同东秦做生意,无论是人口买卖还是矿产交易,都是获利颇丰,更别说他们还垄断东秦货。
有些勋贵甚至还以大明商贾为代理人,在东秦购置股票、投资,若是真得罪黥人,这钱上那里赚去?
众臣瞬间垂着头不说话,只等着首席的三人做出决议。
朴元宗、成希颜、柳顺汀,这三人就是迎立李怿的三大臣,也是勋贵派的领头,此时他们勋贵派,正在同士林派的赵光祖明争暗斗。
成希颜扫视一圈,拱手说:“事关我朝疆域,这事咱们勋贵可首当其冲!诸位低头不语,这是要让我们三位一肩担之?”
众臣还是不说话,一个个心里都清楚,这事不是他们能开口的。
朴元宗澹澹一笑:“既如此,我自是誓死捍卫我朝疆土,而且我还会亲自拿着这份国书,去赵相家门前,想必以赵相之忠勇,定会与我携手,共拒黥人!”
柳顺汀笑道:“说的是,不单单要如此,还要明白的告诉陛下,咱们必须寸土不让!”
成希颜也说:“若是谁敢轻言割让,那么就是我朝罪人!我们这些勋贵,誓死要捍卫祖宗之地!”
在座勋贵思索一会,这才反应过来。
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事情弄得人尽皆知,把姿态做足,如此一来,才能让国主李怿下不来台,让蓄意革新的赵光祖不得不接招。
到头来,无论胜负,他们勋贵还是勋贵,但这士林派的大臣们,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只是……大人,黥人若是真打来……这……”
朴元宗瞟了他一眼:“你以为咱们同东秦的商贸,就不是交情吗?黥人此番,明确索要济州岛,说明他们无心覆灭我朝。既然不是生死之战,总归是有的谈,咱们去信一封,问明缘由,再妥善安排一番,无论如何,咱们就是起个调而已!”
“大人英明!”众臣皆服。
……
翌日,朝鲜士林派之首,李怿用来平衡朝政的清流宰相赵光祖家门前,满是前来誓死抗黥的勋贵。
赵光祖再看过东秦国书后,险些晕倒,他望着围观的群臣和百姓,以及假壮烈的勋贵,不由一口气堵在胸口。
“赵相,黥人蛮横,狼子野心!其看似是索要济州岛,实际上乃是侮辱我朝国主,更是试探我朝反应,若是我满朝文臣,不能同仇敌忾、共抗黥人,势必会让黥人得寸进尺,后果将不堪设想……”朴元宗义正言辞的朝着赵光祖拱手道。
赵光祖缓了口气,颤抖着手道:“朴大君,你……你是要亡我朝鲜!”
话刚说完,他就拿着国书,马不停蹄的朝着王宫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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