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猛然一抬头,也被吓了一跳。
每次一遇见和青姑娘有关的事情,越哥总是变得让他都觉得害怕。
“小五,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记住,我不只是空口说说而已呢。”他声音很轻,带着点温和的笑意,濯濯如春柳般温润。
小五浑身都寒颤颤的,喉咙都是一紧,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提议道:“越哥,这件事就交给我们来做吧,你就看着,若是到时候再不满意……?”
“嗯?”少年轻轻地应,如水墨点染的眸子态度温和地朝他,等着他后续的话。
小五咬咬牙,松了一口气地道:“这一次一定就让越哥你满意,这徐书生爱名声,让他彻底丢一次脸,自己都受不了,自然更不敢了。”
少年没说话,站在那儿,夏风吹起他额边的发,露出饱满白皙的下巴,如远山近黛的眉宇轻松地扬起,那双细长如墨如星的眼睛落在他的身上。
“很好,就这样做吧。”他走过的时候,扔了一锭银子到小五手里。
小五被那银子也沉了一下手掌,约莫有一两左右啊。
越哥不愧是越哥,跟着他,真有钱途。
不过,他们这些人还真是羡慕越哥啊,能够被心底善良的青姑娘收留,是彻底从连三餐都忧愁的小混混混上了好日子。
小五叹了一口气,然后一想起那到处乱说话的徐书生,他眼睛里也有些火星。
徐书生最近怀疑自己是流年不利,先是在青萝那丢了脸,还被那病秧子痛打了一顿,好在他和寡母很快就出了这口气。
可没想到,就在他出门的一天,忽而头一黑,被人给罩在袋子里面,头脚都被人抬起,那些小混混嚣张的可把他给吓坏了。
“好汉饶命,饶命……”
可不管他怎么求饶、哭泣,他们手脚并用地,狠狠地招呼了他一顿。徐书生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没命了。好在,后来这些人走了,留下了半死不活的他。
等寡母发现时,哭天喊地,才有邻居帮忙给抬进屋子里面。
请了大夫看伤,花了一钱银子买了药吃着。
那天晚上好不容易枕着这身伤痛睡着了,结果半夜里被铺天盖地的大粪臭了扑了一身,差点一命呜呼。
徐母也被臭醒了,“哪家的臭杂种干这种恶事啊……”徐母哭着就要进徐书生的房间,又被臭了出来。
这么大的动静,这么恶心人的气味很快也惊醒了邻居们,一晚上的闹了个不停。
次日更是传遍了整个十里街的巷头巷尾,引为街坊之间的笑谈。
要脸面了一辈子的徐母和徐书生一时间都不敢抬头和邻居说话,邻居们闻着他们身上的臭气,也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当然知道这是被报复了,不过徐书生和徐母向来在邻里的名声就差劲。
之前说着青萝那些流言蜚语,很快沉寂下来,转变了这个趣闻。
霜儿回到青家,小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等不及地和青萝分享这个好消息。“青姑娘,青姑娘,那个乱说话的徐书生得报应了!”
“他家门都被人泼了大粪,可臭了。”
“活该!!!”
小女孩眼睛晶晶亮,都是善恶是非,分的明明白白。
还没动手的青萝有点吃惊,不过嘴角自然地翘了起来,显然这徐书生给她带来的烦恼终于被抵平了。
“看来是他嘴太臭了,终于有人忍不住收拾他了。”青萝嘴角都笑弯了,心情很不错。
一边沉默的少年也轻轻一笑,轻描淡写地应和:“青姐姐说得没错,这徐书生的嘴比大粪还要臭,是活该的。”
语气平静地,仿佛也是头一次听说。只不过这诡异的平静之中,似乎潜伏着一丝更深的情绪。青萝感知到了轻微的一点恶意,她没有多想,这徐书生做这种事,她都恨不得把他打一顿呢,只不过还来得及实施,就被人抢先了。
她心里舒坦了,事情也过去,也就打算放下了。
不过,在教导小溪这方面上,青萝还是很注意的,毕竟小溪可与一般的少年不同,他心中太多被岁月慢待的灰暗了,她担心他一味往窄路上走,对人身心理健康发展不妙,于是多嘴提了一句。
“小溪,霜儿,这徐书生啊,就是个垃圾,沾上手还容易脏了自己,对付这种垃圾,无视就好。咱们可要活得更加好,更加舒服,让他更加难受。”
霜儿心眼少,听见她的话,觉得很新奇,也很有趣。“姑娘说得对,我啊,以后见到他都绕道,才不被他臭到呢。”
霜儿做了一个鬼脸,可可爱爱逗得青萝都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
越九溪看着有说有笑的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