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口中的涩味散尽,唇齿间皆是玉兰的味道时,温庭才将应辞放开。
应辞气喘吁吁,眸中水光潋滟,手指松松的搭在温庭臂上,半晌才得以平复。
她清楚的意识到,这与方才是不同的,至少喂药之时,她不会觉得这么累,四肢酥软,用不上力气,只需唇瓣相碰,巧舌送过去,便已经完成,甚至来不及感受温庭唇畔的温度。
可是方才,她清晰地感受到了温庭的的唇瓣由冰凉一点点变得滚烫,辗转反侧,唇舌交缠,扫过她檀口中的每一寸,起初轻柔如风,然后仿佛渐渐失了控,如同蓦地走进了狂风暴雨之中,用力攫取着唯一的温暖之源。
起初她还试图抵抗,后来便节节败退,只剩随波逐流,任由其肆意掠夺。
温庭睨着怀中之人,亲吻过后的樱唇娇艳欲滴,唇脂早已被舔舐干净,却显得愈发诱人。他抬手,轻轻擦着她嘴角的晶莹痕迹。
应辞僵坐着,她有些不适应,却又不能露了怯,这不正是她所求的吗?
她抬起眸子看向温庭,强装镇定:“大人,药的味道如何?”声音带着点不自然的嘶哑,她双眸澄澈干净,却没有意识到,声音早已媚得如同从欲·海里泡过,如同引人不断沉沦的艳鬼。
温庭手中动作一顿,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嘴角:“极好。”意有所指。
他声音很低,听不出情绪,像是回答她的问题,又像自顾自地感叹。
门外,檀木端着一盘精致糕点,脸色不佳,抬手敲了隔扇门。
念珠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她方才将药交给应辞后,便折返回了小厨房。
大人素来不爱吃药,她们都是知晓的,因而每次煎药时,檀木都会做些糕点,好一解用药之后的苦涩。
她本是想帮忙,只是不知为何,檀木在听到她将药给了应辞后,立马变了脸色。
她疑惑不解,开口询问,檀木也只是默默理着盘中糕点,许是被她问的烦了,才皱着眉头道:“应姑娘再落魄,也是名门千金,你还真把人家当丫鬟使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确实是她的错,只是现在多是应姑娘随侍在大人身边,她已经有些习惯了,所以才有了这般疏忽。
她想接过糕点,弥补一下,可檀木说什么也不让她来了,自己端着糕点,送来了清竹轩。
门内没有动静,檀木又敲了几下,隐隐有些不安,到底为什么生气,只有她自己知道,只要应辞出现在大人身旁,她便觉得心神不宁。
又过了半晌,门内才响起了温庭的声音,声音清悦如常,檀木却敏锐地感受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和一种说不上来的属于男子的,侵略性。
这与她熟知的大人截然不同,温庭素来温润骄矜,克谨内敛,何时有过这般外放的情绪。
她推门进去,福身行礼:“大人,汤药苦涩,用些糕点解一解吧。”说完,不着痕迹地抬头,打量着温庭和站在他身侧的应辞。
应辞换了晨时所穿的雪青纱衣,匆匆忙忙换了件素白襦裙,衬得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但嘴唇却格外的红,似是还有些肿,饱满欲滴。
清丽而又妖艳。
她不得不承认,应辞生得确实绝色,连她看了都很难不心动,心中一堵,渐渐升起一个不好的猜想,酸涩难耐。
念珠行礼之后抬头,惊讶开口:“应姑娘,可是中了暑热?”她方才没有注意到,但此时的应辞,看起来确实有些不正常。
应辞疑惑地摇了摇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罪魁祸首,除了觉得有些热,她并未觉得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