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的怀里比床榻之上更加温暖,檀木香也更加明显,她的眼皮一点点变沉,最终阂上,蜷曲的长睫在素净的面上留下浅浅阴影。
温庭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应辞略微苍白的唇瓣。
他是见过幼时的应辞的,不过她大抵是不记得了。
小姑娘柔软的头发在头顶梳成两个团子,别着毛茸茸的绒花,粉粉嫩嫩,像个小仙童子,在西北的雪天里,手里捧着一团雪,脸颊被冷风吹的红扑扑的,却仍旧笑得如同敲响了一串银铃。
应将军爱女如命,在那环境恶劣的北地,依然将应辞养的极好。
应辞在北地的时日虽短,却身体健康,体态匀称。回了这富丽堂皇的京都,反倒是日渐消瘦,身形单薄,仿佛一掐便断。
这金碧京都,本就是个让人形销骨立之地。
向来平和温润的桃花眸里闪过戾气,他站起身抱着应辞回了里间。
门外,念珠也重重地呼了口气:“好久没有见到大人动怒了。”随即担忧地偏过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檀木,你到底做了什么啊,怎么惹得大人这样生气。”
檀木向来比她有主意,怎么这次竟然犯了糊涂。
“无事。”檀木不愿再提,再加上方才看着温庭是如何对待应辞的,身心俱疲,说完便回了房休息。
念珠看着檀木的背影,叹了口气。
檀木的心思,她也是知晓一些的,只是她们这样的身份,本就不该肖想太多,恪守本分才是最重要的,一次越界便惹得大人这样生气,这次走运,还有应姑娘求情,若再有一次,不知会怎样。唉,檀木可不要再犯糊涂了。
念珠连连叹气,也回了房间。
应辞睡了个好觉,眼睛消了肿,精神头也恢复了些,温庭却让她留在房里休息,今日不必伺候。
应辞弯唇,乐得清闲。
到了夜间,温庭回来之后,颇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让她留在房间里休息,却没想到应辞竟是在清竹轩呆了一日。
已经亥时,他已经沐浴完毕,她还待在他的房间里,难不成今日还想留在这里。
“抱香苑已经添了灯。”温庭提醒着。
应辞却是坐在床榻上,晃着双脚,颇有些登堂入室的意味。她发现除了第一次同榻太过紧张之外,后来有温庭在时,她都睡得极好,上次在别院时是这样,昨夜也是这样,所以,她决定,不走了。
“比不上大人这里的亮堂。”应辞说起了瞎话。若是温庭今日没有赶她走,便是默许了,她在心里盘算着。
哪知温庭根本不与她拉扯过多,直接走过来将她腿上盖着的软薄锦被掀开,想将人抱起来:“听话。”
笑话,一次两次还行,这人要是日日躺在他身边,保不齐要做些什么,他自是没有顾虑,可这小姑娘受不受得住就不知道了。
应辞手忙脚乱地躲着,声音带上了点哭腔:“我不走。”但终是抵不过温庭的力气,被他架住了腰身。
情急之下,应辞环住温庭的脖颈,樱唇贴了上去,触感温软,一如既往。
做些温庭喜欢的事,也许就不会赶她走了,她不动了,静静等待着温庭的反应。
唇齿间皆是淡淡的玉兰香,空气渐渐升温。
这小妮子,怎就如此磨人。
温庭心中默叹了口气,应辞总是在一些意想不到的时候莫名地大胆。他放在应辞腰上的手掌逐渐下移,隔着丝质的亵衣,划过她的臀线,轻轻揉捏,逐渐加重。
应辞僵住了,脑袋里嗡的一声。已经顾不上贴在一起的唇瓣,之前温庭最多便是亲吻,从来不曾这样。
亵衣本就很薄,温庭抚过的地方,她能清晰得感知到温庭手指的温度。
她如今骑虎难下,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感受到应辞的僵硬,温庭轻笑一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手掌在她的臀上拍了拍:“还要在这吗?”声音不复清润,有些微哑,仔细听还带着一丝笑意,和深藏的欲念。
应辞别过头,声音低如蚊哼:“不走。”她这是在赌,温庭只是在吓唬她。
她赌赢了。
温庭无奈地松开她,将她裹进被子里,和衣躺在了她身侧。
当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应辞虽然未经人事,但在某些方面却又敏感的很,她察觉到大部分时候,若是没有踩到某条线,温庭都会顺着她的心意,但一旦越了那线,温庭便没有这般好说话了。
她现在不知道,应家之事,是在线之上还是线之下,但她要让温庭一点点松动。
她隔着被子贴上温庭的胳膊,嘴角漾开笑容:“谢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