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晏抓住应辞的手腕:“小辞,我带你走,你不能再待在这里。”
应辞一愣,随后摇了摇头:“子晏哥哥,我不能走。”她有预感,按如今的情形,她就快成功了。
“你听我说,温庭他——”
“陆小将军,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清冷的声音让应辞与陆子晏齐齐一惊,应辞扭头,只见月洞门旁的香樟树下,温庭一袭月白锦衣,表情晦暗不明,但光看那身形,便觉得冷肃的很。
应辞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朝前走了一小步,将陆子晏挡在了身后,结结巴巴地道:“大,大人。”
温庭看到应辞细小的动作,不悦地皱了皱眉,怎么,就这么顾及这陆家公子吗,也是,毕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他朝前走出香樟树的阴影,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眼神未在应辞身上停留,而是对着陆子晏:“陆小将军,私闯官邸,难不成是想去一趟大理寺?”
温庭虽比陆子晏只长了几岁,但按官职,却是已和陆父同样的辈份,再加上今日本就心情不佳,因此说话便没有那么客气。
为了等那黑衣人,他本就撤了丞相府的布防,为的就是引君入瓮,谁曾想黑衣人没等来,倒是让这陆子晏钻了空子,深更半夜,与应辞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过来。”温庭克制着语气,朝应辞道。
应辞看着温庭,又回头看了一眼陆子晏,犹豫之下,还是朝前迈出了步子,却一下子被陆子晏拉住了胳膊。
“小辞,不必听他的。”陆子晏声音带上了怒气。
“温庭,本以为你乃高风亮节之辈,谁曾想,身为主审官,竟以权谋私,趁人之危,做这腌臜之事,无耻至极。”
温庭笑了,双手背在身后,仿佛陆子晏说的不是自己:“是又如何,你又能如何?”他看着两人交叠的胳膊,心头更加不悦,又朝着应辞喊了一遍,“过来。”
眼看气氛剑拔驽张,一触即发。
应辞摇着头,怯怯地开口:“子晏哥哥,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小辞,莫要被他蒙骗,你可知他做了什么,他派人去北地是为了——”陆子晏话未说完,一道剑光闪过,陆子晏被迫松开了应辞的手。
冯岚挡在应辞面前:“大胆,丞相府岂是你撒泼的地方?”说完便举剑而起。应辞阻止不及,陆子晏也不甘示弱,两人叮叮当当纠缠在一起。
温庭无心理会二人的交战,拉着应辞朝外走去。应辞抵不过温庭的力气,担心地频频扭头,心中焦急,却又没有法子,怎么就变成了这般局面。
陆子晏虽有武艺在身,但到底不如冯岚老练,几个回合下来,落了下风,眼看着应辞的身影就要消失,他一边用剑挡着,一边朝应辞喊着:“小辞,莫要相信温庭!否则应家危矣!”
应辞猛的回头,再抬头,温庭侧颜绷着,这次怕是真动了怒了。应辞拉着温庭的胳膊:“大人,子晏哥哥只是因为担心我才胡言乱语,放他走吧。”声音颤颤巍巍,带上了哭腔。
温庭瞥了一脸愤恨的陆子晏,紧抿的唇终于张开:“聒噪。”一抬手,在应辞没有注意到时,什么东西飞出,“叮当”一声脆响,冯岚与陆子晏的剑齐齐落地。
陆子晏知晓不宜再纠缠下去,捡起剑飞身掠出了丞相府,冯岚虽然疑惑,也知晓温庭的意思,只是装装样子,便没有再追。
房间里,应辞站在温庭身侧,不敢说话。
温庭倒了杯茶,递给应辞:“这样怕做什么,难不成还能杀了他?”
听到杀字,应辞一哆嗦,手捧着茶杯半天没有动弹。她难以想象,这样肃杀的字眼是怎么从温庭口里说出来的,仿佛杀人是件很平常的事。
“大,大人,子晏哥哥只是不清楚状况,他担心我,才说错了话,下次我定向他解释清楚。”应辞不知该从何解释,尽量挑重点说。
“下次?”温庭一扬眉,丞相府今后不会有他进来的机会了。
“不,不,没有下次了。”应辞头摇得像拨浪鼓。
“罢了,你去歇息吧。”温庭揉了揉眉心,虽然应辞没有发现,但此时平静下来,他却知道,自己是失了控了,从前可从不曾在人前如此怒形于色,更不会失控到在外人前用了武功。
应辞听话的放下茶杯,转身进了里间,她知道此时不宜再违背温庭的吩咐。
温庭沐浴之后,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应辞抱着肩膀,背对着他。
“转过来。”温庭开口,他知道她没睡。
应辞没动。
温庭平躺了半晌,突然侧身,掰过应辞的身子,不等她反应,便钳住了她两只手腕放在头顶,冰凉的唇瓣猛然贴上她的娇唇,轻而易举的便撬开了她的齿关。应辞含糊不清的咕哝一声,承受着他突然而猛烈的情绪,任由他掠过口中的每一个角落。
他不知他在烦躁些什么,可他知什么最解燥。
只有那温软的触感,才能让他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应辞是属于他的。
想到此处,迷醉的桃花眸猛然清醒。
他竟想让应辞属于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