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母亲,他不求太子有多么出类拔萃,只需平安长大即可。可俞泓煊除了是她的儿子,也是天下人的太子,势必不能落了后。
但现在的俞泓煊不论是作为儿子,还是太子,都极为出色,而这一切,都要感谢一个人,便是温庭。
想到温庭,皇后的眉头微皱,也不知温庭的伤如何了。
俞泓煊显然与皇后想到了一处,他一边吃着蜜桔,一边询问道:“母后,老师这些日子为何都未来?之前的课业我早就已经完成了。”
“丞相身子不适,抱恙在府中,你身为学生,不如去探望探望?”皇后一边用帕子擦着俞泓煊的嘴角,一边说道。
“什么,老师生病了?母后怎么不早些告知儿臣?”俞泓煊惊讶道,难得失了沉稳的样子,
“母后也是刚刚知晓。”皇后有些无奈,温庭若是想瞒,怕是没几个人能够知晓,要不是她派了人去询问,还不知要瞒她到什么时候。
“那儿臣明天就去。”俞泓煊面上是藏不住的担忧,温庭虽然年纪不算长,但自他受教以来,深知温庭学问,故向来敬重温庭。
“好孩子。”皇后摸了摸太子的头,随后朝身旁的宫婢吩咐道:“春茶,晚些时候去将那支百年参取来,让太子一同带去吧。”
“是。”春茶福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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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温庭回了清竹轩,房里却空无一人,他有半晌地怔愣。这几日应辞都宿在他这里,他说过几次,让应辞回抱香苑,却都没什么用,索性便由了她去。
夏日暑热,应辞总是喜欢赤脚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等他回来后,便会跳下软榻,笑盈盈地跑过来,抱着他的胳膊,软软地喊一声大人。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温庭轻笑一声,今日人不在,反倒是他有些不习惯了。
还未多想,他便已经推了门出去,站在了院子里。
他望了一眼月洞门,烛火摇曳,倩影朦胧。在他即将踏过月洞门时,又突然止住,他不是正想让应辞回去,如今这又是要干什么。
温庭摇了摇头,又折回了房间。沐浴的物品早已备好,他掀帘进了湢室。
应辞坐在房间里,对着手里的亵衣发呆。她的手里,正抓着那件杏色的丝带亵衣,唇瓣已经咬得发白,她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星眸之中,再无半点犹豫。
应辞将身上的衣衫一层层褪去,换上了那丝带亵衣,又取了件白色的披风,将自己紧紧裹住,出了房门。
方才,似是听到了阖门的声音,温庭大抵是已经回来了,她伺候温庭这么久,也将他的习惯摸透了七七八八,他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沐浴。
应辞推开了清竹轩的门,径直向湢室走去。
湢室之中,水汽缭绕。温庭靠在浴池壁上闭目养神,胸口一道狰狞的疤痕,不过刚刚愈合。听到珠帘声响,双眸猛然睁开,待感受到那熟悉的脚步,便又放松了下来,双眸微垂,静待着人走进来。
应辞绕过屏风,温庭正对着她,上身赤·裸,精瘦健硕。应辞稍稍避开了目光,温庭一个文弱书生,身子倒是挺好。
“你来做什么?”温庭抬头,桃花眸中染上了深色。
温庭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她刚才看温庭垂着头,还以为他睡着了。
在温庭的注视中,应辞朝前走了两步,待走到池边,才解了胸前的系带,披风瞬间滑落,层层叠叠堆在她的脚边,像是一朵盛开的玉兰。
“抱香苑的浴池,坏了。”应辞平静地对着温庭的双眸。
她又在说瞎话了,他也知晓她在说瞎话,可他就那样看着那玉足顺着石阶步步而下,一点点没入水中,翻涌的水花,裹住那一双莹润纤细的小腿,将她送到了他面前。
然后,坐在了他的腿上,一双暴露在外的玉臂攀上他的肩头,凑到他的耳边:“故来借大人浴池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