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
松松双手握刀,一正一反。
她回想起了那静谧的一夜,自己和爸爸妈妈围坐在那张不大的木桌前。
桌上摆着一盏快要干涸的油灯,几张炊饼,以及三碗米粥。
自己面前的饼和粥最多,总是愁眉苦脸的爸爸,总是温文尔雅的妈妈,此时都看着自己,笑的很温柔。
炊饼没盐,米粥很淡。
但烛光很暖,笑容很甜。
土墙瓦顶,木梁炕床,松松很喜欢那里的一切。
但也正是那一晚,松松失去了一切。
木门被敲响,父亲开门,迎面而来的却是冰冷的刀剑。
身为农夫的父亲无法反抗,被刺穿了心脏。
那双血泊中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桌旁的两人,似乎在呐喊,悲鸣着什么。
嘴唇一张一合,最后的鼻息在血泊中吹起涟漪,却最终归于平静。
那一刻,松松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底哪边是梦?
刚刚饭桌前甜蜜的笑?
还是此时地上猩红的血?
松松愣在了原地,她的耳朵开始蜂鸣,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的母亲已经哭嚎着冲上前去撕咬那些闯入家中的陌生人。
直到自己的母亲被一棒打在后脑,双眼暗淡的看向自己,口中低语着“快跑”时,自己才反应过来。
但这时,已经有一个高大的人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一拳打了下来...
再次醒来之时,已经被装上了马车,嘴角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而身边...
空无一人。
“啊啊啊啊啊!”
松松仿佛受到了刺激,她手握双刀,身影快速的冲出,速度之快竟然远超白树!
“铛!”
一声剧烈的刀剑碰撞声响起!
松松右手的短刀斩在了那小个子男人的剑上,被挡了下来!
但下一秒,松松左手的短刀如同毒蛇般刺出!无比的凌厉!
那小个子男人躲闪不及,被一刀刺中手腕,鲜血淋漓!
云彬的刀法,松松只在对练时看过两次。
这是他第一次握刀!但那狂暴毒辣的气势,竟然不比云彬差上多少!
松松的天资,在仇恨中开始萌芽,被愤怒浇灌,此时即将开花!
而白树就站在她的身后,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拯救苍生只是我的心愿,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我不会天真的要天下人如我这般,我管好自己就足矣。”
白树一步步朝前走去,她看着松松狂暴的姿态,虽然心有忧虑,却并未阻拦。
他知道松松善良的天性,但善良,不代表软弱!
自己有愤怒而不挥洒,那叫克制。
而他人有不甘却又让他人隐忍,那叫无耻!
因此...
白树一边走向那感气七重的师兄,一边大声的向松松喊话。
“怒吧,杀吧!做真正的自己,不要迷茫,更无需困惑!”
“无论结果如何!”
“我帮你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