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活动后的酒会,”她冷静地,就像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形容自己和他的初见便没有那么多暧昧丛生般,“他是服务员。”
丁燧听完后的第一感想:这不就是什么古早偶像剧的霸道总裁X灰姑娘初见桥段吗?
他神情恍惚,默默地看了她一眼。
丁燧此前没听说过她和林子夭是如何见面的,他也没有刻意去问,毕竟这是她的私事。
但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那你和子夭呢?”
沉默,诡异的沉默,丁燧看到丁眠的耳廓浮起了淡红。他惊得差点拿不稳手中水杯,直勾勾地看她犹犹豫豫地张了张口,悄声说:
“也是那场酒会。”
他的水杯好险落在了桌上,没有溅到一身。
兄长干巴巴地重复:“酒会?”
“两个人都是?”
“……”
丁眠看着丁燧张口结舌的样子,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她没打算告诉兄长他们都是她“马甲”——本质即“自己”的秘密。
由此衍生的误解,似乎就成为既定的难以避免的事实。
“……”丁眠还想解释什么,她想说自己和“林子夭”“天澜”的关系绝不是他脑子里想的那样。偏偏丁燧已经不给她这个机会了,他苦着脸,皱巴巴着,有点哀伤地看着她,说:
“是我的催婚、催你恋爱,让你太多压力,所以触底反弹了吗?”
简言之,兄长以为这是丁眠迟来的叛逆期,用来反抗他哥连续催了几年的单身状态——作为回应,妹妹痛快地展示出两个年轻男性。
丁眠:!!!
“和你没关系,”丁眠这回正色起来,她克制着情绪,保持着严谨,斟酌措辞,平静而温柔地道,“从头到尾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这是属于丁眠的事。她掩盖秘密,不愿这样荒诞奇异的“基因特殊”成为年长哥哥的负担,她只希望他能在年近五十的时候好好休养,不去烦恼生活中的其他事。
不去忧愁她的人生,只要快乐就好。
“是我的选择,”那张遗传了丁家最好基因的美人脸,在室内天光下,说时坚定,语气清雅,她弯了一下唇角,眼瞳灿灿,“哥,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选择。”
她察觉出丁燧还有点不信。年长者沮丧着耷拉肩膀,愁眉苦脸,小声咕哝,觉得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不够好,以至于让妹妹深陷这样的情感漩涡。
“……”丁眠有点手足无措,她对丁燧一直很没办法,只能努力地吸引他的注意力。
最后,脑子不知道为什么弹射出一句话,她不假思索地说出口。
“哥,你就当做是我个人爱好,可以吗?”
“哈?”什么叫做“个人爱好”?
丁燧沉浸在哀伤愁苦中的情绪被丁眠这句话弄得一激灵,他慌张地看向她,还以为她嘴里会说出什么关于私人醒脾、男女关系的见解,他差点都要捂上耳朵疯狂逃窜了。
可接下来的那一句话,却又出乎意料的纯洁干净。
有那么一瞬间,是商人居高临下随性倾洒善意的无心之举。
她说:“他们有点可怜,我只是……”
“觉得他们生活得不太好,想让他们过得开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