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侧着睡的,一翻动身子,下身熟悉又陌生的暖流让她惊醒。
意识回笼,华莹才想起来这不舒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上辈子十二岁便来的月经,这辈子快十五了才来,若不是看过大夫,她都以为自己有什么毛病。
“玉安……”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句,便听见玉安慌乱的脚步声传来。
随后屋内屋外生出些杂乱声,擦了身子换好衣裳,又换上月事带后,屋子里才安静下来。
全程玉安和明安二人显的比较高兴,华莹却恹恹的提不起精神,甚至一点儿也不想动一动。
早上的粥也换成了红枣红糖粥,看着标准的补血补气套餐,为了身体着想还是吃了不少,随后便瘫坐这一动也不想动。
今日是什么也没干,吃了便坐着时不时起来走一走,直到晚膳时分康熙突然到来。
华莹身上不舒坦,心情也不好,听见他来的声音眼皮子也没动一动,端着自己的碗用膳,有人进门也没放下。
康熙见她这模样,连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索性屋子里没有第三个人,便凑了上去。
“今日怎么了,不行礼便罢了,连个好脸色也没有。”他也不是什么都知道,见她也不理睬自己倒没生气,只是将眼睛放在膳桌上。
什么燕窝,阿胶,红枣,枸杞的……
得了,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了,身子不舒坦呗。
她时不时对他撒小脾气,早已经习惯,也因为对她的包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昨儿去佟妃那儿,她又让朕给你些茶,说是女子吃了好,已经叫玉安收起来了,什么时候想起来想吃便叫她给你沏。”
说话时他一直观察华莹的表情,说完后便见她放下碗筷,拿了帕子擦嘴。
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虽然也美但口中吐出的字却一点儿不美。
“劳皇上费心了还记得奴才,费尽心思去还给奴才带了茶回来,真是奴才的荣幸。”
说话时的语气若是想她吐出的字一样恭敬就好了,偏巧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
华莹也没想过,进了后宫还能占着他,叫他不去后宫与旁人便断了联系,只是她不舒服也正好撒完心里的气。
小脾气嘛,能忍一次就能忍第二次,若是忍不了,往后她也不会阴阳怪气的说话,全当做听不见别的意思。
“身子不舒坦,嘴也不舒坦?瞧瞧你自己说的这是什么话。”康熙也不恼,只是捏了捏她的脸,便想将她抱到一边坐着。
突然被抱起,华莹也只顺从的靠着他,只是在他要走动时,捏住了他的胸前的衣裳,嘴巴一点儿不饶人。
“皇上不爱听这些话,那便别来永寿宫,去别处自有人说好听的话,不仅听了心里舒坦,身子还能舒坦些,也不用憋着火气找奴才的不痛快。”
瞧瞧她说的是什么话,还身子舒坦些,这话叫玉安她们听见,也不知道她脸皮还要不要了。
康熙停下脚步,看着她低垂的眼睛,又感觉胸膛上的手捏着衣裳松开又捏紧。
说气也有,时不时被她这个小女子挑起不少气,可更多的还是高兴,好歹还会因为他去别的地方气,说明心里还是在意他的。
况且还能说出来,那她自己个儿也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是有分量的。
只是,她说的话,也有不对。
“旁人会说话,可朕就爱听你说气话,堵得朕心里不上不下的,也憋着一股火气。”接着便低下头,在她耳边道:“朕身子不舒坦还不是你惹的,若不是看你还没长大,你哪儿有力气跟朕说这些。”
这话让她耳朵瞬间变的滚烫,脸颊也火烧似的。
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华莹头也没抬,心里又羞又气,嘴巴还不服软,“呸,皇上在这青天白日的说什么呢,也不知羞。”
“朕说什么了么,倒是不知道莺莺口中什么话不能青天白日的说呢?”
要不说有情男女说荤话就是引火呢,二人说着说着也没了一开始闹别扭的模样,反而多了几分调情的意味。
见她突然呆住,康熙闷笑了几声,胸膛的震动她也清清楚楚,只是在她将这羞涩转变为愤怒前,他停住了笑。
又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见华莹反应过来,顶着微红的脸颊抬头,娇俏的眼睛瞪了他一眼。
“皇上就知道取笑奴才,这日子过的好没意思,还抱着做什么,快让我自己下去走罢。”
说完便挣扎起来,一点儿章法也没有只想站地上去。
康熙怕她摔了,在她挣扎的时候便收紧手臂,让她紧紧贴在怀里。
这一动作可叫她挣扎的更厉害,康熙任她挣扎许久,怕她自己跳下去会摔着便一直抱着。
算着她差不多力竭快放下去的时候,华莹却突然停住了动作。
“怎么了?闪着腰了?”康熙感觉怀里软软的身子一僵,便问道。
华莹摇摇头,小声说:“皇上将奴才放下吧。”
她这语气和方才完全不一样,又不是闪着腰,康熙将她抱到一边的椅子才放下,却见她立马便站了起来。
“玉安。”起身后在康熙疑惑的注视下,华莹将玉安叫了进来,随后便走到屏风后。
他不知道去屏风后是做什么,可眼睛在她背影上徘徊,便看见腰臀下的衣裳上有点点红渍。
若再不知道,那他就是傻子。
想来是方才跟她闹,动作大了些。
后宫的人在月事期间都会撤绿头牌,他也只是偶尔探视来了月事身子不适的高位嫔妃,最多是看见她们脸色不好,却从未像这样玩闹。
也就忽视了月事不仅是一点儿不便,而是很大的不便。
等华莹换了一身衣裳出来,康熙已经皱着眉想好了接下来几日哪些动作不能做,起码不能像今日一般了。
“坐下吧,站着也难受。”
二人坐到一块儿,因为方才的事还有些不自在,当然更加不自在的是华莹。
“茶换了,换成红枣茶。”康熙在玉安下去的时候提了一句。
听他这么说,华莹微微侧目,随后便道:“皇上今日不去别处么?”
她来了月事,理应是不能侍寝的,虽然他也只是纯盖被子睡觉,但不能坏规矩吧。
一时不知该说她懂规矩还是不会看眼色,旁人都恨不得将他拉进宫里,就只有她。
在他去别的宫里还高兴,如今还想将他赶出去?
“走去哪儿?”康熙抬一抬眼皮,便问她。
这话谁还能接,难道还给他指一个睡觉的地方?那必是不能够的啊。
华莹闭了嘴巴,坐下之后觉得不太舒服,便起身走了几步才坐下,坐了没一会儿又起身走走。
如此来回好几次,康熙也看了她走走坐坐好几次,终于在她不知道第几次起身时,忍不住问:“这垫子上是有针么,怎么还坐不住。”
“女儿家的事,皇上少问。”华莹胆子大的回了一句,又在屋子里走走停停。
被噎住的康熙也不知道如何说话。
女儿家的事,不就是她现在身子不舒坦的原因,他自然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