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1 / 2)女配手拿虐男剧本(快穿)首页

暖阁之下,本就设有地龙,阁内又有薰笼、炭盆等物持续送热,这处锦绣铺陈的所在,在这凛冽冬日,温如暖春,半丝寒意也无。

几能使人微微出汗的暖意薰蒸中,苏珩却觉如置身极寒冰窟。阁顶雕饰的缠枝莲花、石榴卷草,在他眼前变得扭曲模糊,各式各样的线条,像一道道从天而降的漆黑锁链,紧紧缠住他身体的每一处,将他牢牢地绑缚在铺地的大红锦毯上,用力地几要深深勒进他的血肉里。

麈尾软羽的拂拭,令本该单一的触感,细密成百转千回,将本就煎熬至极的折磨,又放大了千倍万倍。苏珩强自隐忍着,不愿败于她的手下,连这最后一点可以自己做主的权利,都要在她面前丢得彻底。他忍耐着,几要将牙咬碎时,她终于似是玩弄够了,移开了麈尾,并懒懒地道:“原来这样孱弱,看得人连兴致都没有了。”

其实容烟是在强行睁眼说瞎话,这书世界的造物主偏爱苏珩,为使他公子无双、如玉无瑕,予他的所有,都是最好的。但,为遵循原书恶毒女配人设,容烟必得视若无睹,纵心觉可观也要无情讥讽,强行磋磨苏珩的自尊,残忍地打击他、贬低他,将他的尊严,用力地踩在她的脚下,无情践踏,一次,又一次。

她眸光蕴着明显的失望、且透着恶毒冷讽之意地,看着相比成年健壮男子,确实有些稍显单薄的少年身体,轻嗤嘲道:“再长两年看看吧,若是还不中看又不中用,无用的东西,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去了在本宫身边做个末等内宦,给本宫沐足一世,就当是对你的恩赐了。”

难堪的羞辱,令少年闭上了双眸,苍白的手,也攥得死死的。不知是当为她的羞辱鄙夷,庆幸暂逃一劫,还是当因此更觉耻恨,少年心绪涌乱如绞之时,肩头骤然承受的尖锐刺痛,使得他不得不睁开眼来,将正刺虐他的女子,望入眼帘。

弃了那饰羽麈尾于一旁,昭阳公主正手执画笔,落在他的肩头。她嫣然笑看着他,眼波明媚,“今春琼林宴时,本宫赐你玉楼春牡丹,你不愿受。当时本宫对你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记得的……她说,现既生疏不受,便待来日……来日,方长……

来日,就是今朝此刻。曾经试图还她同心结时,她的那一句“本宫送出的东西,只有本宫不要,别人不能不收”,也在此刻,回响在他耳边。

大梁朝的昭阳公主,以带刺画笔,在他身上,细细画纹着那朵玉楼春牡丹。如正被烙下奴隶印记,苏珩只觉自己身心,都正承受奇耻大辱,他心头之血激愤难平,而正在刺画牡丹的容烟,心里,却着实有点发虚。

……她在现实世界的本职是演员,没有可绘古画的美术功底,不会将这在原书中,代表耻记的玉楼春牡丹,给画纹地一塌糊涂、难以直视吧……

一边心虚,一边硬着头皮按照原书给苏珩画纹牡丹,容烟起先落笔时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画个不明物出来。然,画着画着,下笔竟如有神助,她像是完全继承了原主昭阳公主的绘画技能,将笔下粉瓣金蕊的玉楼春牡丹,画刺得栩栩如生,就似如有一只蝴蝶凌空飞过,也会被这牡丹画纹骗到,翩翩地飞落在苏珩肩头。

自肩颈至前身的画刺牡丹,用的是极罕见的特殊颜料。不仅终生无法洗去,且当被画刺的体肤,温度产生变化时,它的颜色也会随之发生变化。似因画刺之痛,也似因这等耻辱难以忍受,在她画纹过程中,苏珩体中血液热烫,使得原本浅粉近无的颜色,如绯色的烟霞,在他身上盛放开来。赤色牡丹,绽放于少年冰清玉洁的身体上,奇异的妖娆之景,观来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