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会把世界变成灰白色的那个。”

少女托着下巴，用最普通的语气说出了最恐怖的话。

“？”

阿尔文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现在说正事呢，玩笑就待会再开吧？”他无奈道。

“我没有开玩笑呀，少爷。”

西尔维娅偏着脑袋看向他，瘪了瘪嘴，似乎有点委屈，“我真的是这么做的。”

“真是……这么做的？”阿尔文傻眼了。

坏了，难不成是那天没控制好度，交给西尔维娅的律法力量多到超过她的承受上限了？

可这也没法解释为什么她能主动开启死亡世界啊。

脑海中的念头转了转，他连忙追问：“这两天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啊。”

少女眨眨眼睛，迷茫的看着他，“硬要说的话，就是有时候后背会暖烘烘的，可我没觉得不舒服。”

背后？

难不成……

阿尔文突然伸手搭在西尔维娅肩膀上，熟悉的灼热感迅速腾升而起。

死亡律法被唤醒，寻常人难以承受的恐怖气息顺着他的手臂流通出去，毫无阻碍的在西尔维娅那里转了一圈又回来，传递出微微的共鸣。

他神色一变，心里的猜想被实锤了七成。

‘不行，还是得确认一下，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阿尔文神色凝重，“西尔维娅，你把上衣脱了让我看一眼。”

“……？”

少女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少爷，脱、脱衣服？”

“对。”阿尔文点头，随即顿了顿又补充道，“别多想，我只是要确认些事情，把后背露给我就行。”

“要在这里吗？”

西尔维娅的脸颊再次飞上两团红霞，可听到阿尔文在说正事，她也没有拒绝，只是努力克服着羞耻的感觉转过身去，小手搭在连衣裙背后的拉链上。

“不过，既然是少爷想，那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墙边的影子突然动了动，立起半个椭圆似的形状迎面把她笼罩在里面，只给阿尔文留出了足以看到她的空间。

“这样挡住会不会好一点？”

少年的声音从西尔维娅的身后传来，“放心吧，教会医疗区的私密性很好，没人会突然进来的。”

“嗯，我相信少爷。”

尽管脸颊的温度越来越高，但西尔维娅也没有继续犹豫下去，她轻轻咬着牙，缓缓拉开了拉链。

随着衣服滑落，少女只穿着一件抹胸的洁白背脊展露在了阿尔文眼前。

但如果仔细的观察一下，就会发现在内衣的边缘位置，似乎有某些奇怪纹路印在了白皙柔嫩的肌肤上。

阿尔文伸手扶上她肩膀处的吊带，“可以吗？”

粗糙的大手触碰到身体，肌肤之间传递而来的温度让西尔维娅的身子本能似的抖了抖。

她双手环起抱在胸前，低声怯怯的道，“……如果是少爷的话。”

“抱歉。”

阿尔文的动作更加轻柔，小心的将抹胸往下送了些许，让那块印着纹路的皮肤彻底展露出来。

那里印着一个如血般暗红的奇怪痕迹，却隐约透着颇为神圣的气息，仔细看去仿佛有什么在纹路中流动燃烧一样。

这块印记虽然不大，但阿尔文对它可谓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这是代表着死亡律法的圣痕。

少女现在的情况也并非没有先例可考，如果放眼整片大陆说她和谁最像，那么就应该是公认最强的传奇牧师，拥有「圣者」之名的当代教宗——谢尔顿·布鲁图斯。

两人唯一的区别在于，教宗身上的圣痕来自圣律法，而西尔维娅的圣痕来自死亡律法。

‘唉，果然是这样。’

帮西尔维娅穿好衣服，阿尔文望着少女一阵阵的发愁。

倒不是担心她承受不住，毕竟圣痕和律法就像是水龙头和蓄水池的关系，只要自己想就随时可以掐断力量的供给。

但最重要的是，圣痕是和某个律法高度适配的证明。

只要出现，就基本意味着连同灵魂在内都被打上了某位神明的标签。

而在圣律法规定世间万物的时代，西尔维娅作为死亡律法眷属的身份一但曝光，必将面临天崩地裂般的压力。

‘现在倒好，西尔维娅直接从我的女仆变成我的圣女了，还好死亡律法能和圣律法和平相处，不然麻烦可真就大了。’

阿尔文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同时伸手用力揉着不明所以的小女仆的脑袋，把她的银发摧残成鸡窝。

‘找个时间跟凯文商量商量吧，也顺带看看能不能教会西尔维娅掌控死亡圣痕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