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东方的古老帝国不一样,轻易就能召集百万大军。
恕瑞玛这样的一个横跨南方大陆的帝国常备军数量是艾卡西亚人全民皆兵后数量的十倍还多,可以说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艾卡西亚人。
有着规模庞大的常备军做底子,恕瑞玛人可以失误无数次,艾卡西亚人却不能失误一次。
综合国力差距实在太大了,任何战术都无法弥补这种差距。
想到这里,蓝羽摇摇头,艾卡西亚的毁灭已经注定了,即便一开始就让他来指挥也改变不了。除非...
除非他和林恩一同指挥,才可能改变艾卡西亚的命运。
反抗恕瑞玛的命运一开始就注定了、
反抗是为了更好的活着而非为了毫无意义的牺牲,而且……
被恕瑞玛人杀死,那是死亡,艾卡西亚人将作为可敬的对手,在恕瑞玛史书上流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被虚空吞噬,那相当于不曾存在过。
“我们怎么才能打败那样的军队?”阿克扎姆问。
塞贾克斯没有回答他(他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否则传出去士气立刻荡然无存),而是将众人带到了既定位置,停在一座巨大的花岗岩阶梯建筑前。
建筑的基座下木桩林立,上面插着恕瑞玛人的尸体,乌鸦与秃鹫在建筑上空盘旋,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只便从空中一头栽下,连哀鸣声都不曾发出。
但它们的同类似乎恍然未觉,仍继续在帐篷上空盘旋。
在建筑顶端,猩红和靛蓝色的绸缎搭起一座帐篷,里面放着巴鲁克姆的尸体和他的法杖。
一群穿着长袍的牧师围着帐篷,每个人都拿着星铁打造的手杖在空中画着复杂的轨迹,引导虚空的降临。
一旦引导完毕,虚空便会循着它“闻到”的味道追杀猎物,吞噬生命,痛饮血肉。
阿克扎姆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五人组知道,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众人心底升起。
蓝羽使用熵之力赋予的“有序度视界”观察,一股浓郁到极致的黑暗直冲而来,光被完全扭曲,眼睛如进了酸液般蛰痛。
他赶忙取消了视界。
众人听到一种持续的嗡嗡声,就像一窝虫子想要钻进自己的脑子里。
帐篷就像海市蜃楼一样摇摆起伏,阿克扎姆的眼睛开始流泪,不得不移开了视线。他感到牙齿似乎在牙槽中松动,嘴里充满了酸腐的味道。
一阵干呕后,他用手背一抹嘴,却没想到手上留下了几点血迹。
阿克扎姆吓了一跳。
“什么东西?”他问。“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塞贾克斯耸耸肩。“昨天不跟你说了吗,我们的新武器。萨阿伯拉地震后,术师们在地下深处发现的。”
他故作轻松,然而他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不安。
“什么样的武器?”
“重要吗?”寇格林说。“他们说这东西能将那群穿金衣的该死家伙从世界上杀得干干净净。还有那帮天神战士,死多少次都不过分。”
现在阴云后的太阳快要升到最高,但阿克扎姆的脊背却一阵寒颤。嘴唇突然干涩。指尖一阵刺麻。
(这是恐惧吗?或许吧)
(或者,也可能,只是可能,这是预兆。要出事了。)
另一边,恕瑞玛人已经整军完成。
统帅向士兵们许诺,城破之后可以就地“休整”三天。
士兵们听到这样诱人的宣布之后,顷刻一片欢腾响亮的欢呼声犹如风的怒号,一片叫喊万岁。
呐喊声犹如海的咆哮,这声音象一阵风暴扩散着卷去。“抢呀!”“杀呀!”这个词简直成了战场上的口号。
它随着战鼓回荡,随着铜钹和军号齐鸣。
一小时后,恕瑞玛的大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