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者只得慢慢飞行——他的翅膀已破损,一旦用力过猛便会折断。
艰难地飞行一段距离后,它来到了帐篷面前。
天神战士死死盯着帐篷,双手开始冒出火焰,它要将自己仅剩的能量,仅剩的生命注入这次攻击中。
血肉正在从它的骨骼上脱落——在血肉之下有一条条纤细的惨白物质正在形成。
它坚持不了多久了,必须一击得手。
炽蓝色火焰已成幽蓝色。
它抬手打出火焰,魔法击穿惨白的虚空物质,直指帐篷。
虚空感知到危险的临近,它翻腾着开始了变化,一道邪紫色护盾生成了。
耀眼的光芒闪过,魔法火焰烧穿了它,击中帐篷后,却只是炸塌了它的一角。
虚空对能量的吸收力极强,即便是飞升魔法也不例外。
天神战士的攻击失败了,仪式还在进行。
虚空的魔法抗性太高,只能用物理攻击对付。
陈阳拿出集束手榴弹,看着遥远的帐篷,为难起来。他根本没法将集束手榴弹扔那么远,而接近帐篷相当于自杀。
蓝羽就算使用熵之力强化身体也无法投掷那么远,只有塞贾克斯或天神战士才有这样的力量做到。
但眼下塞贾克斯不见踪影,天神战士已经重伤濒死。
“用净化卷轴吧。”蓝羽深深叹了口气,他不看好净化卷轴能祛除虚空的腐蚀。
随着纸帛撕裂声响起,一道纯净的蓝绿色光芒涌入天神战士的伤口。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虚空疯狂的吞噬竟然暂时被停住了。
但净化的光芒正以肉眼的可见的速度熄灭。
卷轴为天神战士争取了时间,虚空的腐蚀被暂时压制住后,飞升者再次摇摇晃晃地站立起来,它来不及说感谢的话,手中再次燃起火焰......
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虚空!
蓝羽摇摇头,告诉天神战士虚空对魔法的抗性极强,他把集束手榴弹递给了它,示意这比魔法更管用。
天神战士选择相信蓝羽,它压榨出最后的力量投出了集束手榴弹。
“轰隆--”
爆炸的巨响过后,在虚空电弧中,帐篷倒塌了,露出中央矗立的那杆原属于巴鲁克姆的法杖。
即使帐篷已经倒塌,天神战士仍然不放心,他手中火焰再次亮起,准备再补一刀。
……...
阿克扎姆落在队伍后十数米后,他正巧看到了这一幕,他想:塞贾克斯说过太阳皇帝还有更多军队,而我们要想战胜他们就必须保证这件武器完好无损。
他拉开弓弦,赶了上来,黑曜石箭矢对准了天神战士的头颅。
千钧一发之际,蓝羽撞开了阿克扎姆。
箭矢穿过溶解血肉的物质,射进了它的脊背,打散了净化的力量。
而原剧情中,阿克扎姆的攻击穿透了飞升者的脑壳!
飞升者一僵,倒在地上,手中的火焰熄灭了。
天神战士感知到了阿克扎姆的存在,将秃鹫般的头转向他。失去压制的虚空腐蚀进展飞快,它的一只眼睛已变得浑浊,血肉从头颅上剥落,裸露的头骨上铺着一层如真菌般的奇怪物质,将眼睛挤得肿胀外凸,脊背上的羽毛失却了艳丽的色彩,化作惨白色,上面还插着阿克扎姆的箭矢。
净化能量已消耗完毕,虚空的溶解再度开始。
“你知道……你们…...究竟…...做了什么吗……愚蠢的……艾卡西亚人?”天神战士费力地挤出了一句话,它的声音粗糙湿漉,它的声带正在溶解。
阿克扎姆想回敬它一些强有力的词语。
他能想到的只有事实:“艾卡西亚站起来了,我们胜利了。”
“你们……打开了一扇……永远都不该打开……的门……通往虚无的大门……”天神战士发出渗人的怪叫。“你们……害死了……所有人……”
“要死的是你,是残暴的恕瑞玛帝国。”阿克扎姆说。
闻言,天神战士想要笑,发出的却是濒死的呜咽。“死……?不……接下来的……比死更可怕……相当于我们全都……不曾存在过……”
说完这些后,虚空溶解了飞升者的跟腱,他倒在地上,回忆光辉荣耀的过往:从身为凡人时的丰功伟绩,到飞升之刻的万人膜拜,再到……
然而那过往在飞速被虚空吞食,化作虚无,他所能留住的只有黄金长阶上泻下的圣洁光芒。
(我要死了吗?原来我们还会死。)
(我做了能做的一切,剩下的就交给兄弟姐妹们了。)
(帝国……保重。)
它看向蓝羽他们。
“很高兴……能与……你们……并肩作战,帝国……永远……记得......你们。”
说着,天神战士艰难地拿出一块令牌和一块玉佩示意众人拿去——虚空对无机物不感兴趣,所以它们才得以保全。
它的声音越来越小,发音越来越古怪:
“告诉……....内瑟斯……大学士…….这一切和......你们......的贡献...”
“走…….快……逃…….不然……来不及…….”
“……”天神战士还想说些什么,但声音已小得听不见了。
声带已完全溶解,他的喉咙里只剩下虚空脓疱破裂的声音。
飞升者艰难抬起头,空无一物的眼眶直直地对着蓝羽,眼球已化作脓液顺着眼角流下。
蓝羽明白了它的意思,他拿过阿克扎姆的弓,下一秒,一发黑曜石箭矢射入天神战士的脑壳,结束了它的痛苦。
收割印记再次闪亮,但蓝羽已适应了灼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