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站在吉普车副驾驶座位上,举起手中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向周围众人展示:“兄弟们!虞师座的增援来啦,一把我们缴获的日军南部十四式手枪,南天门上打的,他还忘了给弹匣上弹。”
“哈哈哈”
“哈哈”
周围一片哗然嘲笑,增援是强求了,如果不是虞师,而是其他师,川军团早就追着日军屁股后面赶,还用得着在这里与日军对峙。
一声巨大的嘲笑声在整个川军团响起,阿译沉默着,死啦死啦沉默着看周围的人。全民协助不理解,只是拿起酒瓶对嘴吹,吹完之后大声嚷嚷着‘川军团’‘川军团······’
细雨中未散尽的硝烟,还有日军留下还未冷却的尸体。川军团的尸体从公路一直铺上路边一处高地,那处简易高地成为张立宪与日军争夺的重要节点,双方在那处无名高地投入两百多人,只为了一处能容纳一个步兵排的简易阵地。
然后又听见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曾经听见过很多次,也打退过很多次。余治的战车队不在推进,组成战车防御阵型,用厚实的钢铁车体当成堡垒。
日军山呼海啸的万岁声从前方响起,回声在细雨中显得很渺小,但毫不阻碍雨声成为它的附庸,似乎日军到处都是,从左到右在从前到后。
车载重机枪和坦克炮向日军进攻人群射击,张立宪也终于带人攻下那座低矮的山头,开始与战车阵地组成交叉火力。陈余安静看着远方几千名日军的怒火,那是来自于誓要歼灭我们的行为。
阿译正在竭力抽调可用兵力,最后再三抉择让三百人组成的增援部队离开,去增援及及可危的烦啦。这不是死啦死啦或者陈余给他提出的建议,而是阿译自作主张决定的命令。
他似乎很有信心能抵挡日军几乎一个联队的进攻,也有信心烦啦能在三百人增援下,击退日军侧翼袭击的一个步兵大队。不知道他从何处来的信心,他可就是这样信心满满。
丧门星正在用步枪射击,射杀一个近距离操纵轻机枪的日军后,便又有日军副射手代替,丧门星只好在费力瞄准扣动扳机。
日军进攻犹如潮水般连绵不绝,他们不会再后撤一步,我们也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川军团也不会后撤,现在撤退就是认输,日军会疯狂追击,直到追的再无前进可能。
两个小时后,张立宪丢失那座低矮的高地,日军开始居高临下进攻,最为精锐的一营损失大半。现在主力是三营,被阿译独自管理几乎全是新兵的三营,而三营却展现出顽强的精神。
死啦死啦和陈余已经不在为阿译出谋划策,现在整个战场皆由阿译指挥,他甚至派三营一部分组成突击队袭击那座低矮的高地。让陈余瞠目结舌的是,那群新兵居然在阿译的指挥下去了,而且还夺下无名高地。
后方公路响起汽车声,陈余几人往后看,发现来人是一位少将,身上居然还带着伤,被一个亲卫士兵搀扶着走来。
“你们谁是长官?”少将大声喊。
阿译急忙走上去敬礼:“报告长官,我是川军团上校团长林译,不知长官是?”
少将推开身旁那个亲卫士兵:“88师师长胡家骥,你们师长说你们突入过深无法援救,全团战死。我看你们打的蛮好的,继续这样打,突破日军防线。”
“胡师长,我们左翼五公里外还有日军一个大队夹击,不能再往前了。”阿译解释道。
“是吗?”
少将师长转身从那位亲卫手里拿过冲锋枪:“88师马上到,我现在就让一个团去增援,你们川军团给我冲锋,突破日军防线。”
说罢,那位少将师长就准备上前线,身后几个亲卫军官和士兵死命劝阻拉扯,就差拿绳子给捆上。给阿译看的一愣一愣,少将师长带头冲锋,这真是活久见。
陈余悄悄扯动阿译的衣角轻声说:“88师师长,之前围攻龙陵的时候就带一个团冲锋陷阵,受伤之后被军座臭骂一顿,但是陈副军座极为赏识他。”
“狠人啊”阿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