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出枪膛内的子弹,击杀两个朝自己射击的日军士兵,腰间上的手枪暴露陈余是一个军官,于是乎日军士兵专门打陈余。谁让他一个人有三把手枪,一把柯尔特手枪、一把六轮手枪、一把南部十四式手枪。
步枪枪膛内的子弹射完,陈余利落的靠在墙边放下步枪,从脚边一个战死同袍腰上拿起手雷,靠着石头堆积成的篱笆院墙移动,走了几步后丢出手雷,起身拿起手枪向日军藏匿的方向射击。
手雷爆炸,手枪弹匣内的子弹也射光,忽然一枚手雷歪歪扭扭呈现一种奇特的抛物线,落在日军躲藏的篱笆院墙后。手雷没有落地便爆炸,投掷这枚手雷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兵。
陈余抬起头看向抛物线的起点,却发现不辣全身脏兮兮的躲在一栋屋顶烟囱中。
“要麻死啦。”不辣躲在烟囱里向陈余说。
“要麻死了。”
不辣继续重复着事实,收容站的老炮灰们,除了康丫,剩下活着的人几乎都在烦啦的二营。或许张立宪的一营是不折不扣的精锐,但烦啦的二营才是最能打恶仗的。
“死了就死了。”回了一句,陈余默默的捡起步枪,然后拿起地上同袍的子弹,给步枪上子弹。
不辣把头缩回烟囱,没一会儿黑漆漆的从民房内跑出来,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烦啦与迷龙。迷龙拿着一挺机枪,跑出民居后朝响起日军枪声火光的地方射击。
这时候陈余看见被不辣背着的烦啦:“死了?”
“没。”不辣将烦啦放在台阶上说:“子弹打出去了,不得死。这个家伙身上的子弹眼眼蛮多滴,捡回一条命,算这龟儿子命大。”
“其他人呢?”
迷龙射完轻机枪弹匣子弹躲在篱笆后说:“蛇屁股带着剩下的人在前面顶,跟你们这群杂碎尽是打绝命仗,一个营就剩下一小撮儿。死鱼你要是再不来,老子死了晚上天天给他托梦叫冤。”
陈余沉默的低下头,他们有太多的情绪要发泄。
半小时后,88师师长承诺的增援抵达,开始向残余日军发起攻击,一直将这支日军赶进西面平原,与汇合而来的两百师一部将其彻底歼灭。
残存的川军团炮灰们连夜将伤员送往后方医院,反攻彻底结束。
站在龙芒公路边上,陈余侧目看着夜色中闪烁的车灯,一辆一辆的运兵车和坦克车继续往前驶去。夜色中,陈余的身影极为孤单,他只能目送这些毫不相识的同袍继续向缅甸进发。
之后的战役早已与川军团无关,而川军团始终没有踏进龙陵县城一步,连城墙都未曾触碰。为了龙陵,川军团已经打的支离破碎,一个已经伤亡大半的步兵装甲混成团,只剩下一个营不到的兵力,自然无法参加之后的战斗。
公路车辆、坦克、士兵源源不断继续往前,陈余扬起头看向黑夜中闪烁的光点,一支重型轰炸机编队从头顶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