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要发霉的山坳村落内,直到陈军座指挥军队收复芒市、畹町之后,滇西远征军奉命回国。如此,已经是三个月之后。
······
跳下麦师傅的吉普车,陈余独自一个人走在南天门蜿蜒的公路上,目光所致之处是一处渡口,现在陈余不用过渡口了。怒江上面,曾经被炸毁的渡桥已经修建好。
走在桥上,看着江水滔滔,桥头守卫的士兵诧异的盯着陈余看。一位中校军官身旁没有一个兵,而且也没有汽车,衣服都是脏兮兮的,着实不多见。
“长官,请出示证件。”中士军衔的士兵走来。
陈余从口袋里拿出身份证件,士兵看了一眼后就恭恭敬敬还给陈余。在桥边等了一个多小时,七八辆卡车拉着一群破破烂烂的士兵出现,后面还跟着一群士兵。
“回家了!”
迷龙踩在卡车踏板上,像猿猴一样搭在驾驶室外面。
残存的川军团返回国内,虞师其他部队早已经先走了,只有川军团还拖拖踏踏。虞师后面的大员恨不能让虞师离开滇西缅北这个是非之地,对他们而言的确是一个是非之地,但对川军团的人来说,这里有最爱的国土,和同生共死的同袍。
滇西远征军奉命回国,在陈军座的庇护下,川军团残存的人活的还行,至少不用看见虞师那些人的脸。虞师始终与川军团保持一个适当的位置,让外人看来似乎还是一支部队。
回到禅达后,陈余没有第一时间回那栋朝思暮想的地方,也没有立即去见家中妻子。而是借由自己最后的权力,与阿译到处去求人,然后向陈军座递交勒令退役名单,借口五花八门。
总之就是,有些人不适合继续从军,解散川军团吧!
一群人来到迷龙家门口,烦啦的爹娘在寻找他们的儿子,在没有看见烦啦之后,烦啦的母亲当场晕眩,而孟父拄着拐杖走了两步,还是瘫坐在地上叹气。
在阿译跟两位老人解释许久后,烦啦的父母才相信自己的儿子还活着,只不过还在医院疗养,已经完全康复,过几天就会回来。
陈余从口袋里取出一封退役证明,笑着交给上官。
上官带着雷宝向众人跪下,摁着迷龙的头跪下:“谢谢诸位兄弟,谢谢诸位兄弟!谢谢你们把我的丈夫还给我,谢谢你们把迷龙完好无损的还给我。
谢谢诸位兄弟,你们把我的丈夫、雷宝的父亲,完完整整的还给我!”
阿译脸红起来慌乱去扶:“嫂子,应该的,这都是死鱼做的。”
“谢谢陈兄弟,谢谢你!”
此时的上官哭的梨花带雨,雷宝年纪尚小还不知道那张退役证明代表什么,迷龙失落的攥着那张退役证明,最后抱着自己的妻儿痛哭。
死啦死啦一个人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拍了拍屁股,趁着众人劝慰上官时,一个人偷偷的离开。没有留下一封信,也没有跟任何人说,离开川军团的老炮灰们。
他是一个人以奇怪的方式来到老炮灰身边,也是一个人以奇怪的方式离开,彷佛从未有这个人一样。阿译军部的好友说,死啦死啦接到调令离开川军团,但是不知道去了什么部队。
后来丧门星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到的消息,说是有马帮兄弟看见他离开禅达,跟着马帮去了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