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姐被关进闻香亭的九层塔之后，大夫人就天天念佛，木鱼声倒是和大小姐遥相呼应，或许大概……她们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交流的吧……”

“对了公子可别对别人说是绿柳告诉你的，否则绿柳又要被责罚。”

北小贱笑道：“也是罚钱吗？”

绿柳笑了，笑得很好看：“那倒不是，绿柳没几个月奉，对老爷的百万两黄金目标也做不出什么贡献。”

“老爷对绿柳的责罚，就是把绿柳送去府衙里伺候知府的公子，要不是大夫人一直庇护绿柳，绿柳早就被送到知府官邸去了。”

北小贱更是奇怪：“这不是更好吗？你要是成了知府公子的丫鬟，仆随主贵，怎么也比元府的一个下人强啊，至少月奉都要多几文。”

绿柳悠悠地说：“公子有所不知，据说那知府的公子年届不惑，心智却跟一个小孩子差不多，伺候这样的人不知道有多遭罪呢？倒是委屈小小姐了！”

“啊？你们家老爷还真是大方呢！看来外面的传闻还真不假，都说元……老爷为了巴结官府，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心里恨得牙痒痒，却不敢暴露自己的半点私仇。

绿柳惊慌道：“公子千万不要这样说我们家老爷，老爷这样做，也是有苦衷的！”

“只是绿柳觉得很奇怪，那个赵公子为什么一定要选盲女去做丫鬟呢？而且这些年被老爷送去的丫鬟，三五个月之后就回来了。”

“更奇怪的是，原来的眼疾也都治愈了。”

“只是小小姐去的时间要长一些，估计也快回来了，也不知道她的眼疾会不会治好……”

北小贱顿时大惊：“你……还真是一个瞎……盲人？”

绿柳却淡定地说：“是啊！元府里不止绿柳一个盲女，小小姐，还有霓裳，彩蝶等等，至少有十个盲女呢。”

“唉……其实大夫人当年也是盲女,也许是命运眷顾，十六年前居然复明了。”

北小贱张大嘴巴愕然片刻，突然笑道：“呵呵！十个盲女，可以开一个女子盲人学院了！那么，男人有没有盲人呢？”

绿柳苦笑道：“这个……绿柳看不见，倒是也没有听说。”

北小贱又问：“对了绿柳，你眼睛那么好看，黑白分明，丝毫没有翳子的迹象，而且你行走自如，自然而然地避开所有障碍，就连一级台阶、地的一颗石子也瞒不过你，你怎么会是盲人呢？”

绿柳笑道：“苍给我封闭了一扇门，自然就会给我打开另外一扇窗，绿柳先天就是盲人，自然就多了普通人的一些功能。”

“我们元府里的盲女都一样，自小就能听风辨位，闻香识人。不要说在元府里，就算去卫城逛街购物，我也能避开车马行人，而且知道哪家店铺是卖什么的，找起来也不麻烦。”

“就算到了京城，我也知道哪里是万岁殿，哪里是弃妃的冷宫……”

“什么？你还去过京城，还见过君王和……弃妃？”

绿柳不以为然地说：“是啊，不过都是三十多前的事情了……”

北小贱瞬间停下脚步，挣脱绿柳的牵挂，站在她的面前仔细端详那张好看的面容，惊叫道：“不得不得了，你居然有三十多岁了！小贱眼拙，怎么看你都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绿柳笑道：“公子并没有说错，绿柳这一世的确只有十六岁，绿柳和老爷去京城，是辈子的事情。”

随即幽幽道：“其实辈子，我也是元府的千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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