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麟笑道:“死了进地府,我都要跟阎王夸你好看。”
说完,便把露西拽得跌在他怀里,又摁住她,发狠一样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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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庄家麟终于扔了酒瓶,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露西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庄家麟,感到头疼。此时卡座里只剩她跟庄家麟,因为庄家麟发酒疯,赶跑了所有人,只留了露西。
庄家麟一米八几的大个子,露西自己断然扛不动。她叫来酒保,两个人架着庄家麟往外走。
庄家麟睡迷糊了,嘴里时不时嘟囔几句,脑袋沉甸甸的,往露西肩膀上蹭一蹭,睡得更香。
露西恨不能拿手包甩醒他,默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咬牙往前挪。这时,走廊忽迎面现出两个人,竟是庄景明,后面跟着个年轻人,想来是他在S市找的临时助理。
露西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她同庄景明略微点头,便继续低头往前走。
庄景明扫了她一眼,忽然叫住她,对身边的助理道:“去送送他们。”
露西笑道:“多谢。”
她竟觉得肩膀上庄家麟耷拉着的脑袋,也不那么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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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岛中环,信和大厦三十层。
庄汝连签完文件,才抬眼对庄景明道:
“我已跟Alfred打过招呼,你下个月来集团,由Charles协助你处理C国地产收购案。”
“是。”庄景明垂眼答道。
庄汝连未明确指明,究竟是将他调离电视台,还是仅仅命令他办好这桩case,而其人事关系仍在环亚卫视。
庄景明知道,自己是否拿到这场夺嫡游戏的入场券,仍未可知。
庄汝连起身,添了茶,看着紫砂雕纹茶壶,笑道:“你们年轻人的做派,都爱跟洋人学。咖啡、洋酒、夜蒲,醉生梦死,刺激是刺激,但又能刺激到几时?”
他也不喝茶,只看着庄景明,道:“我看老大就是,眼看三十好几,都不思进取,这次C国项目出问题,正好能给他个教训。”
庄景明低头道:“我认同您。”
他想起自己书房里,那一叠庄家麟在S市pub里面醉生梦死的相片,忍不住嘴角勾笑。
但在庄汝连看来,自己这个私生子垂着头,显得异常乖顺。
他又问:“最近是否谈了女友?”
庄景明道:“尚未有打算。”
庄汝连笑道:“我听讲,你跟宋笃之的女儿关系不错。”
见庄景明没讲话,庄汝连又道:“宋家是广东一带做商贸起家,跟内地关系匪浅。如今形势大变,我们须得一步一步展示诚心,而且必得不动声色,所谓‘润物细无声’,你知道,多少双眼睛紧盯着庄氏。”
他拍了拍庄景明的肩膀,如同每一个对儿子报以殷切期望的父亲:“无论你是无心还是有意,我认为你做得非常好。”
“同本港的那些人交好,固然重要。但是景明,我能感到信和的未来,是同对岸息息相关。我们必然要比其他人先走一步棋。”
棋盘上的兵卒,冲锋陷阵,取敌将首级的是它,而一旦遇险,亦是它,最先被放弃。
庄景明十分清楚,他便是这样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