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感情也能被人作弄。

她读初二时，有一个高三的学长向她表白了。

他长得高高帅帅的，来告白的那天穿白衬衣的他真的好好看。他的声音也好听得她的心脏噗通直跳，好像也有很多人喜欢他，是在学生中有些名气的班草。她知道他，因为他成绩优异样貌不错，在吃饭间她听姐姐谈过他，但只说的是她成绩依旧是年级第一，但是某一科目被他超过所以很不爽，所以她对他留有印象了。

这样一个耀眼的人居然对她说喜欢她。她望着少年清隽的面容精致的眉眼，却觉得自卑。她也私下听过有人会将她姐姐和他凑为一对，说他们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可他没有选择她的姐姐，而是选择对一个样样不如姐姐的她告白。

或许是被少年真挚的告白打动，或许是出于自己不能曝光于人前的阴暗的小心思，她答应了他。

她当时，对于他是很感谢的。

他没有像别人那样，如果要在她和她姐姐之间做一个选择，所有的人会毫无例外地选择她姐姐。

因此，没有情感经验的她，为了当好一个女朋友还上网查过，书店找过相关的书，那些知识她看得似懂非懂，只知道她要对他好，要对他很好很好，她会很珍惜这唯一一个选择了她的人。

她每天会省下自己的早饭钱给他带早饭，后来知道他喜欢打游戏就将午饭钱也省出来一点要给他充钱......她将大部分的目光和时间都投注在他的身上，学习成绩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

那时的她做得最叛逆的一件事就是在大晚上偷溜出家，和他见面。时至今日，那天他脸上的厌弃和不耐烦的表情在记忆中鲜明得好似她昨天才见过他。

他说，没有见过她这么好骗的人。她和她姐姐明明是姐妹，却一点都不一样，还以为和她谈恋爱，就像是和她姐姐相爱一样。他对她示好一点，就巴上来，耍她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她跟着教程编了拆拆了编的围巾他不喜欢颜色就丢了；上次约她出来让她在冷风中等了三个小时，他最后没去不是临时有事，而是他前一晚通宵游戏后面睡过头了。

他将那些事一件件地说出口，而她实在听不下去了就甩了他一个巴掌。

［嘁，只和你拉过手，也没亲过就被你扇了巴掌想想还真是亏了。］他眼里满是戾气，高高地扬起手，她没有想到这人这么无耻而愣住了，恰巧那个时候，藏在小巷阴影处的姐姐现身了。

面前的少年态度一转，他脸上的笑容甚至有点谄媚，［满意了吗？］

满意什么？

［哼。］姐姐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声，然后领走了她，也不管身后那个人在叫嚣着让她姐姐去理他。

［也只有你这样的猪脑会喜欢上那个蠢蛋。你也不好好照照镜子看看，在我和你之间，别人为什么会选择你而不选择我，学习成绩这么差，说出去你是我妹妹我都嫌丢人。］

那一晚，踏着月色回家的她只感觉自己的心也像这寒冷的天一样，冷到肺腑。

她自然是很伤心又生气的，但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

大约是习惯了。

习惯了别人不会选择她，习惯了她会是被放弃的那一个，习惯了所有人都会忽视她，无视她，好像她是个没有心的人，她没有感受也不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