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什么啊,我怎么了,哪里不对劲了?”
展墨轻撇展颜一眼,冲沈肃琛道:“无事,这些时未出府去玩儿,又不知想着甚么着儿淘气呢。”
沈肃琛闻言亦瞧着展颜温和笑笑:“眼见着元宵了,十五街上便热闹了,那时叫展兄带了你去,猜灯谜看烟火,你该是欢喜的。”
我哪里是着这事啊,展颜心里嘀咕,然听沈肃琛这样一说,心思倒是有些转移了,面上正常许多,脑子清明许多。
听展墨道:“肃琛见了王爷,怎不同王爷一道回来?”
“七王爷行事细至,村镇皆亲至抚民,估摸着要小半个月方能启程回返,我惦念着家里头,便先回来了。”
“不是只安抚降匪么?”
沈肃琛瞧一眼展颜,似是不解缘何她又晓得七王爷前往旻洲一事,且还晓得奉命安抚降匪,只未形于色,道:“叛乱所害甚广,安抚百姓能教百姓晓得皇恩,心里头也安稳些,往后能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过日子。”
展颜明了点点头,似是自语道:“这样一来,十五他也回不来了?”
“颜小姐可是说七王爷?估摸着元宵前回不来,就是元宵后了。”
展颜心里头不禁翻白眼道:这可不是废话么,不是元宵前,自是元宵后了。
沈肃琛不晓展颜所想,又补充道:“旻洲从前也是个富饶繁华的地方,只这几年因着大小山贼的缘故,反大不如前了。”
“就是,当年爹爹可是把旻洲贼匪清剿的一个不余的,那儿的百姓安居乐业的好些年。近几年世道又开始乱起来,不止旻洲,哪里没有山贼?”展铭不晓得想到什么,忽义愤填膺地插进话来。
“爹爹也去旻洲带军打仗过?”
“可不是!”
“十几年前家父领旨征讨旻洲叛军,怎料中了歹人奸计一时遭困,正是展将军领兵前来增援,家父方得以脱身,同展将军并肩为战,剿灭贼寇。”
展颜觉展墨似瞧了她一眼,转头看去时又似是瞧岔了,展墨未看她,只是淡淡接了话道:“那年旻洲并临地山寇反贼悉数剿灭,只是世道轮回,天下之事,从来无定。”
几人似颇为忍痛展墨之语,均未接话,一时院里倒似静下来,展颜觉着气氛古怪太过凝重,便道:“说了这许久了,竟连茶也没给贵客上,真是太失礼了。”
旁人尚未及反应,展铭先笑个不停道:“哟,今儿吹吹北风,倒把你性子吹的贤良淑德起来,竟破天荒晓得给客人奉茶了,真真了不得!”
沈肃琛亦是颇有些惊讶,展颜素来不重客套虚礼,笑道:“展小姐亲自教上茶,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了。”
“大哥,你瞧他两个!”展颜一时有些羞,着急冲展墨评理。
展墨轻笑,随即道:“颜儿说的在理,是该奉茶,便去我屋里罢,肃琛可方便?”
沈肃琛也不多客套便道:“今儿是抽了空来的,我回的晚,好些世交尚未去拜年,这会还要赶回去处理府上琐事,下回再约了好生喝茶。”
“真是忙的脚不沾地啊。”展颜感慨。
沈肃琛温和笑笑,拱手告辞,展墨亦起身送他,展颜不忘道元宵夜里去街上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