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别人不是幻术就是枪法，我就只能搓火球啊，差别对待是吧，焯！”

而在见识了暝宗和凌云宗弟子的比试后，其他小门小派的斗争就显得比较低端了。

唯一让赵磊眼前一亮的就是玄器门一名叫程潇的男弟子，他一上场就背着一个巨大的储物箱。

当比试开始后，他直接一掌将储物箱表面震的粉碎，对于力量的掌握可谓达到了叹为观止的境地。

随后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十具筑基境界的金甲傀儡，这番场景直接让对手惊掉了下巴。毫无疑问地拿下了比赛。

“以后要是需要傀儡可以去玄器门看看了。”

而铁骨门也遇上了一个中游的门派，身居末尾的铁骨门自然是败下阵来，门中弟子仅能凭着门内功法防御对手的攻击，连反击都做不到，更不用说法宝法器的装备。

并且直接连败两局，直接丧失了晋级的资格。门内弟子战斗后多数鼻青脸肿，垂头丧气的模样活像一群落水的鸡。

看到这一结果，铁骨门众弟子都觉得很沮丧，唯有赵磊感觉很开心。在这段外出踏青的日子里，他发现了自己更喜欢原本铁骨门内那种种花养鱼的安逸生活，所以对于输掉比赛他没有任何遗憾。

“都过来。”

在赵磊的号召下，大部分弟子都向他身侧聚集，旋即他摊开双手，一股温和且富有生机的气息自掌心中散开，治愈着他们身上的伤口。

再治疗完他们后，赵磊甚至打算直接带领弟子回铁骨门，好开始自己的安稳的时光。

转头望向这群情绪低沉的弟子，刚要开口，却发现没有一个人抬着头看看他亦或是场中的比赛。

在他们的眼中只有数不尽的失落与迷茫。

赵磊随手拉住一个弟子问道：“你们为啥这么难过，不就是门派大比输了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很无奈，原本以为成了仙人就能掌握主宰自己的命运，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不知为何他莫名觉得有点心疼，铁骨门的弟子和他自己实在是太像了，同样的穷苦出身，大多孩子是从偏远村落召集过来的，在开启修仙路途时，没有人会告诉他们这条路有多么险恶，突破境界有多么困难，更不知道仙人也有三六九等，他们所了解的只有仙人的强大，以及在强大的力量面前凡人的无力。

当他们看到了自己修仙的希望后，自以为自己能够扯开这身名为凡人的粗破外衣，不必受那王公贵族锦衣华服的遮蔽，却不知晓踏入修仙界赤膊上阵的自己根本与那身为凡人时没有区别。没有天分，没有背景，在这片浩淼的修仙界，等待他们的只有枯坐沉寂直至寿元尽头。

望着这群大多数只有十五六岁的孩子，他不

知道该说些什么，回想起在铁骨门时门内的生活，除了安逸之外，他还发现了一种颓丧的韵味，宗门的长老大多数并不寻求突破，仅仅是得过且过，原本这些孩子身上的生气还能掩盖这种颓靡，现在都毕露无疑了。

最终他也没有开口，只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眼睛看向比试台上，思绪却飘飞在不知何处。

“如果我没有穿越，我会是在干什么呢。”

“或许是坐在电脑桌前打游戏，没钱了就去送外卖，每天都得过且过。”

“还是找一份流水线的工作，跟一个不太讨厌也不太喜欢的姑娘结婚生子，每天为了生计奔波。”

赵磊本质上也只是个只有二十岁的少年，对于生活如同大部分人一样都感到迷茫和彷徨。

曾几何时他也有过好男儿志在四方的宏图大略，有天下之大任我闯的豪情壮志，却不知什么时候，那满怀的抱负，随着年龄增长逐渐消散。

只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平庸的凡人，改变自己尚且做不到，更不用谈什么理想信念。自此，直至大比结束赵磊也并未再抬头看过一眼。

次日，来自东方的太阳缓缓升起，冲破了黑夜的雾霭，凉风吹散了云层，一缕缕柔和的阳光照了下来。

赵磊一夜无眠，端坐于床前，似是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