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帮主谬赞了，谬赞了。张大哥您也大才，看把这锦星楼经营的多好。”

“嘿，都是帮中兄弟帮忙，俺有什么功劳！”

“那林冲是八十万禁军教头确实吧？”雷慕书把话题又拉了回去。

“什么八十万禁军教头！这都是林冲花了银子制造出来的名声。朝廷根本没有这个职务，京师军中教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教那些新军枪棒的教师而已，其实都不算个官。咱们大宋武官，官大的称将军，官小的称校尉，从一品大员骠骑大将军到从九品下小官陪戎副校尉一共二十九个官阶，没有一个称什么什么教头的。老子当年做个虞候，虽然也不入品，总也是能管些士兵的芝麻官，但林冲这个教头，他一个士兵也不管不着，只管教枪棒。”

“啊！原来如此，那林冲他干嘛还要花银子买名声？”

“为了升官啊！林冲这家伙坏就坏在这里，你要升官，要么就别干这个教头，申请去边关打仗就是，一刀一枪博取功名岂不美哉要么就使银子买通高俅，做一名贪官，帮高俅作恶，也能升官。可是这家伙既舍不得教头的高薪清闲不用打仗，又怕人家戳他脊梁骨骂他是高俅狗腿子。两样都不肯，那你就老老实实做教头呗！他不，他花钱买了咱们好多丐帮小兄弟四处替他传扬名声，说什么豹子头林冲是京师八十万禁军教头，够朋友，讲义气，武功厉害，他这是希望大官们听见好提拔他。雷兄弟，你说这家伙心毒不毒？”

林冲心毒，雷慕书当然知道，后世早就有了公论，并不奇怪。但知道的如此详细，却是第一次，不由自主脱口而出，“这他妈是老奸巨猾啊！又做婊子又立牌坊，谁要是做了他朋友，那还不分分钟被他谋害！”

“分分钟？什么意思？”长弓张疑问道。

“哦，家乡话，就是不知不觉，懵懵懂懂就被林冲害了，还要把他当好人。”

长弓张一拍大腿，赞道：“雷兄弟说话真是妙哉，可不就是这样。林冲那家伙整天介一幅道貌岸然摆着大家都是兄弟的嘴脸，其实内心里那小算盘精着呢！我估摸着老婆孩子亲爹亲娘他都敢卖，更不要说朋友了。雷兄弟您不会去和他交朋友吧？”

“当然不会，这种家伙和他交什么朋友。只是我听说这家伙好像岁数不大，能修炼的老奸巨猾如此这般，倒是很想见识见识。张大哥您要明白，雷某所谓遨游天下，非为只观山水，观察人情也是一大乐趣，同时也是长见识的事情。”

“明白，明白，兄弟你的本事原来是这么来的，佩服，佩服。汪帮主那年升俺做四袋弟子，让俺来锦星楼跑堂，也教导过俺说：张老哥，您久历官场，又经过了生死大事，见识当然不凡。但很多的贩夫走卒咱也不能小瞧他们，他们之中，有英雄，有枭雄，还有狗熊，您都应该去见识见识，以备将来咱们做大事情，所以才让你离开师父去京师闯一闯。您看，兄弟您不用人教就能有此见识，张某就不行了，还要帮主教导教才明白一点。”

雷慕书赔笑，“张大哥太过自谦了。我怎么才能会会那豹子头林冲？还请张大哥伸出援手。”

“这个好说，莫说帮主有令丐帮弟子随您差遣。就是帮主没下这个命令，如今张横与雷兄弟您这一席话，张某也是要无不从命的。那林冲因为要用丐帮替他扬名，隔三差五要请刘丐头吃饭。刘丐头当然也就把他引到这锦星楼来帮衬咱们丐帮。”

“林冲知道大哥是丐帮人？这不好吧！他毕竟是朝廷的人，您刚才不也说了他可不是好人。”

“哈哈哈，放心，这个怎么能让他知道，您老哥我可是丐帮京师堂主呢！如此秘密之事，非是丐帮高阶弟子，谁能知道！”

“呀，张大哥原来是京师堂主，失敬，失敬。”

“嘿嘿，都是帮主抬爱。”

雷慕书拱手施礼，“请教张堂主，接下来在下怎么才能和那林冲聊上一聊，然后决然分手不做朋友？刘丐头什么人？”

“刘丐头既是咱们丐帮四袋弟子，也是大宋官封的丐头。不过那些大宋官员总是欺压他！咱们丐帮都是拿他当兄弟待，所以刘丐头到底是咱丐帮的人，完全可以相信。因为是官封丐头，林冲那小子也很信刘丐头。兄弟要是着急，今儿无论如何是来不及了，咱让刘丐头明儿就引林冲来，兄弟您化妆化妆上去和他攀谈也就是了。京师酒楼之上，闲人们胡乱攀谈的很多，酒罢人散，谁也不认识谁，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