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一些叛兵,你们还要给他们送药?”
“给俘虏送药!医学会这些事也要管吗?”
那群兵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的枪都放了下来了。
范时崇把一份文件递给一个兵看。
“他们虽然是俘虏,如果感染了瘟疫,还是要控制住才好。”叶玹说。
那个兵看了一眼叶玹。
“他们都是俘虏了,没人管他们的死活。”对面的兵说。
“如果瘟疫不加以控制,蔓延开来,你们在这里,恐怕也不安全。”叶玹说。
李荣山嘴边咬着一根青草,漫不经心的看着。
一个腰间挂着个绿色水壶的小兵,对那小眼睛的兵,悄声说了几句,他们一起看向前面的那些马车,最后同意了。只是提出要先检查一下他们的马车。
那些兵在检查那两辆,医学会的马车时,门口的木栅栏被移开了,一辆运着脏水的车被推了出来。
被春日里暖风一吹,那酸臭味就弥漫开来,那些穿着灰绿色军装的兵,个个都掩住口鼻。
叶玹走向那辆脏水车。
推车的是一位,脸上肮脏,头发凌乱的壮汉。
“你把这些废水推到哪里去?”叶玹问。
“前面那条河啰!”那人说。
“哪里有河?”叶玹向那人说的那片树林看去。
“树林过去就是。”
“原来如此。”叶玹说,“河就在前面。”
“之前也把这些水倒在河里吗?”叶玹又问。
那人点头。
“不要倒在河里。先挖个坑。”
他们来到俘虏营里,密密麻麻的白虎起义军,已经被镇压到这里近一个月了。
里面混杂着呻吟和低语。他们不是因为疾病,就是因为饥饿。
棚屋下面铺了一层薄薄的茅草,他们随便的坐在那里。现在天气暖和了,他们剩下的也只是身上那身衣服。
他们饮用的水,是从那条倒弃废水的河里取来的。
这些人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他们的刀枪被没收,个个都憔悴萎靡。
叶玹看着这些棚屋里的凌乱的景象。有人脱掉衣服,把身体贴在地上,喊着发热。有的蜷缩着,牙齿打颤,喊着太冷。
有人懒散,有人清醒。
他们的到来,没有引起这些人的注意,在知道他们是医者之后,这些人都开始兴奋起来了。
“看来是瘴气病。”叶玹在潮湿的棚屋下,蹲在这些人中间,看着一个浑身颤抖的人说,“的确是瘟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