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看向朱棣，发现朱棣的脸色同样苍白。

他猜到了会有这个局面，可真正面临这一刻的时候，依旧心中直颤。

尤其是那两句：“朱棣，你这大明昏君，太祖九泉之下有灵，必然会将你生剐活剥。”

“叔抢侄天下，犹如父奸子妻，现如今又妄想灭我儒学，当真是丧尽天良之辈！”

更是让朱棣一个没坐稳，险些从龙椅栽倒下来。

多少个日夜，朱棣因为此事从噩梦中惊醒。

他登基以来，征战草原，编撰永乐大典，就是要堵住天下人的口。

可如今……

这一刻，朱棣双目血红，拳头攥的指骨发白。

他很想下令将下方百官屠戮殆尽。

连带他们的家眷子嗣，学生，全部屠杀干净！

“陛下，静心！”

陈百生的声音冲破嘈杂传到他的耳朵里，随后一张符纸飘然落在面前。

这是一张静心符。

朱棣连忙握在手中，顿时感到一阵清明，耳边的嘈杂声渐渐微弱。

与此同时，陈百生自金檀椅起身。

他起身的一刻，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

出山时引动天雷才过去短短三天，没人会忘记那一幕。

“国师可是要杀了我等？！”

人群中站出一人，这人就是方才骂朱棣最狠的那位。

“你是何人？”

“他是文渊阁大学士，兼翰林侍读，内阁首辅杨荣！”

身后朱棣解释道，若是别人骂自己，他还能充耳不闻，可这话是由杨荣说出来，他接受不了！

陈百生的目光在杨荣身停驻了一下。

和洪武年间相比，朱棣登基后人才凋零，能被后人记住的只有那么几位。

这位杨荣，算得文臣中的翘楚。

想到此处，陈百生略一点头：“杨首辅放心，贫道今日不杀人。”

这话顿时让众人稍稍踏实了一些，只要不杀自己就好说。

“便是杀我，我也不惧！”

杨荣一甩袖子喝道：“我且问你，陛下方才颁布的那个背祖忘宗的新科举，是不是你这个妖道吹的妖风！”

“新科举的确是贫道所谋，但不知背祖忘宗四个字从何而来？”

“八股科举乃是太祖所建立，如今你胆敢置八股如敝履，还敢说不是背祖忘宗？！”

一语切到重点，当即引起四周一片附和声。

“太祖所立，便是对么？”

陈百生的话，顿时令引起了所有人的不满，可顾忌到他的手段，并未敢出言不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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