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进仓回答道:“人生没有如果。
我不知道宋其果因为我的指控被判死刑我们家会遭受什么样的报复。
也不敢想象那种假设。
就拿已经发生的事情来说话吧。
我就用已经发生的事实,来说明一下宋村长在村里到底有多么的强势。
还是说一开始的那件事。
宋其果因为看上了我的未婚妻,见色起意,所以他就想把我弄死,他把未婚妻占为己有。
但是没想到,没把我弄死。
当时虽然我通过用利益去引诱贾家兄弟,暂时保住了一条性命,但是我绝对不敢向宋其果寻仇。
而且这件事也不敢从我的嘴里说出来。
因为我既没有证据,也不可能有人给我作证,我要是说出这件事,宋村长绝对给我弄个诬陷罪。
后来是贾家兄弟把这件事给捅出来的。
包括周寡妇当时怎么诬陷我,还有就是宋其果跟我的未婚妻已经达成了协议,答应给她招工,进厂当工人。
这些事宋村长都已经办好了。
但是因为贾家兄弟把事情捅了出来,而且那个媒婆也在贾家兄弟的威压之下,不得不说实话。
周寡妇也被逼着说了实话。
整件事情真相大白,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这在当时农村普遍朴实的大环境之下,可是石破天惊的大事。
虽然害怕宋村长的威势村民们不敢公开表示什么,但是暗地里可是全村哗然。
在这种情况之下,宋村长为了维护他平日里冠冕堂皇的形象,当时给了宋其果三条路让他选择。
第一条路就是自杀,让他死了。
第二条路就是闯关东,走了以后永远不要再踏进梁家河村一步。
第三条路就是让宋其果给我赔礼道歉,然后重新做人。
这就是宋村长在全村人面前假惺惺做出来的姿态。
村里的人以为宋其果会选第三个选项,那就是给我赔礼道歉,然后所谓的重新做人。
都知道这只不过就是宋村长给儿子一个梯子,让他顺坡下驴。
事实上,对于宋村长来说,他能给儿子提出三个选择,他以为就已经是高姿态了。
其实,大家想一下,这可是杀人未遂呀,不是俩人闹了个小矛盾。
见色起意,看到别人的老婆长得漂亮,就想把男人杀死,然后把别人的老婆据为己有。
就是如此恶劣的一个行为,但是在宋村长嘴里却是轻飘飘的,只要给我道个歉,宋其果就能重新做人了。
从这一点上也应该能够看得出来,宋村长的内心到底有多么的强势。
他有没有换位思考,如果别人看上宋其果的未婚妻了,然后想把他弄死并且付诸实施,我觉得,宋村长不把对方活埋了,那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是即使是这样一个借坡下驴轻飘飘的提议,宋其果都不能接受。
他们老宋家在村里强势惯了,他怎么能低头给我赔礼道歉呢。
于是他选择了第二个选项,那就是离开家,所谓的闯关东去了。
其实我知道,他只不过就是进城去了,找他的四大爷去了。
而且他临走的时候还堵在我家门口,向我放狠话,说让我等他回来,他还会回来跟我较量。”
说到这里,梁进仓看了一眼姜老将军,脸上浮现出一种会心的微笑:
“要知道宋其果是土皇帝家的太子,在村里是横着走的人物,任何人不敢得罪他。
而且他比我还大一岁,包括我和家里的弟弟们从小就怕他。
看他堵在门口放狠话,我们兄弟几个都出来了,但是我们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只不过我们家有一个最勇敢的,那时候还是一个瘦弱的黄毛丫头,就是英子。
她居然去猪圈那里用尿桶挖了一些猪粪,给宋其果调了一盆儿不稀不稠的粪汁。
然后从家里跑出来,给宋其果兜头泼了下去。
因为我们兄弟几个都拿着农具挡在家门口,所以宋其果也不能把英子怎么样。
他就是这样带着一身的粪汁离开村的。”
“是吗?过瘾,实在过瘾!”姜老将军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说到他的乖孙女,老将军的两只眼睛都放光:
“真没想到我家英子那么小就这么勇敢,比你们兄弟几个强多了,你们就是一群怂包。
他在你家门口放狠话,你们还犹豫什么?
直接拿铁锹把他的脑袋给他削下来就行了。”
梁进仓苦笑:
“爷爷,我们怎么敢啊。
别说杀人了,就是动他一下,我们当时也不敢。
别看他想把我弄死,用木棍差点没把我的脑袋砸个稀巴烂,我只是侥幸没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