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跟当地的派出所也很熟,那些人肯定要给很有靠山的宋村长面子。
如果是那样的话,真的把老亲家抓走的话,当时办案的警察绝对有问题。
这口气首先在我这里咽不下去。
我必须要过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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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一问当初那些警察是怎么办案的?
小梁,那后来怎么样了?”
梁进仓道:“当时村长把派出所的警察都叫来了,准备把我爷爷带走。
要知道我之所以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忍,即使自己差点被对方打死,我都不敢指控他。
只是因为我有软肋。
为了保全我的家人我自己什么样的委屈都能吃。
但是现在他们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我的底线。
所谓祸不及家人,他们已经不止一个向我的家人下手了。
这种情况之下我肯定不会再忍。
所以,那天晚上的结果就是,六大娘以及姓宋的参与打砸的那些妇女全部被抓。
而且巧得很,就在那天晚上,县公安局的人把宋村长给抓走了,就是因为田兴亮那个案子。
结果大家都知道,宋村长和行凶杀人的贾家父子都被枪毙了。
至于六大娘以及那些被抓的妇女,当时是公社里组织车辆,把他们押到车上,到各个村里游街示众。”
“游街示众,把小王押到车上游街示众?”宋老将军盯着梁进仓,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一个妇道人家被各个村里游街示众,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以后在村里怎么立足?
奇耻大辱啊!”
一边说着,宋老将军眼前浮现出六弟媳妇的模样。
他真的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人模人样的妇道人家,在车上被押着挨村游街的场景。
“奇耻大辱?”梁进仓冷笑一声,“这就算奇耻大辱了?
宋村长在被枪毙之前,也是被押到解放车上,背后插着亡命牌子,在全县各村游街。
游街三天才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的。”
“……”宋有田白眼一翻,差点昏死过去。
当年自己六弟被枪毙,宋有田坚持自己的忠诚和原则,决不会以权压法,去过问这个案子。
跟其他人在这件事上也是装鸵鸟,从来都是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甚至他自己也不敢去多想自己弟弟被枪毙这个事实。
只是潜意识地认为行刑的日期到了,押出去枪毙就是。
但是,今天的梁进仓直接就是以标准的仇人角度,毫不留情地客观描述这件事。
其中用的那几个词,“押赴刑场”,“执行枪决”,在宋有田耳朵里是那么那么地刺耳。
而且脑海里想象出自己的亲弟弟被五花大绑,背后插着亡命牌子,两边是公安押着,在全县游街三天……
宋有田的头脑就一阵阵发晕,心里一阵阵的刺痛。
不过,很明显,以宋家仇人身份自居的梁进仓根本就没有在言语上有所保留的打算,他继续说道:
“宋大爷既然认为六大娘她们被全公社游街是奇耻大辱,那么六大爷被全县游街更是奇耻大辱了?
可是宋大爷不会不知道,游街示众这事,在前些年可是社会常态。
咱们整个国家都这样做。
先不从人权的角度去讨论这种行为,单说游街的原因,实在是有太多人被冤枉了。
远的不说,就是咱们梁家河村的人,在我小时候被宋村长一声令下,押着在全村,还有去外村游街的,又何止一人。
想当年宋村长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把那些他看着不顺眼,不那么驯服的人五花大绑捆起来游街。
同样都是爹生娘养的一个人,你们被游街是奇耻大辱,难道别人被游街就不知羞耻吗?
何况不管是宋村长还是夫人,他们被游街那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可是我们梁家河村那些老实巴交的老百姓呢?
他们经常无缘无故,甚至仅仅一句话得罪了宋村长,就被全副武装的民兵捆起来游街了。
那可是妥妥的被冤枉。
可是我们这些没权没势的老农民,即使被冤枉了,我们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吃亏是福,只求吃了这个亏,以后宋村长不要再找我们的麻烦就谢天谢地——”
“你不要再说了!”宋有田突然抬手打断了梁进仓的话,另一手捂着胸口。
明显一副心脏不适的表现。
姜老将军朝着已经说得义愤填膺的孙女婿使个眼色,意思让他先别说了。
老宋心脏不好。
先让他缓缓。
果然,缓了一会儿,宋老将军的脸色才渐渐恢复一点血色。
多年的军旅生涯,让宋老将军虽然年事已高,但军人的强悍还在。
今天他受到的打击虽大,但还不至于让他崩溃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