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瞧那桥边站的,正是在相国寺和你斗鸡的少公子。”其中一个跟班指着站在桥边的颜昭说道。
高衙内先前在五岳楼遇上林冲的娘子,垂涎其美貌,一时之间,竟像是掉了魂似地,又被林冲跑来一吓,得知是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娘子,欲火只得在心中闷烧,所谓内火攻心,整个人一下就瘫痪了,浑身无力,被这群手下跟班扶着往家里走,回去路上,恰遇颜昭。
“这小子,坏了我跟李师师的好事也就罢了,只是遇上那林冲的娘子,得不到,又碰上这倒霉鬼,真是灾星,小的们,跟我上去揍他个半死。”高衙内扶着一跟班的肩头,恶狠狠地说。在高衙内看来,只要想打人,总能找到理由。
这几个街头混混出身的泼皮,又怎么会是颜昭的对手,还没有近到颜昭的身,就被颜昭三下五除二,全部打倒在地。
高衙内看得眼睛发直,指着颜昭,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竟然,敢打我高衙内的人,快、快派人给我叫官兵来,把你捉起来,关进开封府大狱。”
“你这小子,我看你如今这模样,是犯了花痴病,快快回去找个医生瞧瞧,不然,五脏俱焚。”颜昭望着高衙内满目通红,无精打采的样子,知道他是毒火攻心,犯了心病。
“你这小子,懂个球的医术。你他妈的,小骗子,竟敢打人,快去唤官兵来。”高衙内不依不饶,要找颜昭的麻烦。这时,颜昭从怀中掏出高俅的玉牌,走到高衙内的面前,亮给他看,并说:“我现在是替你老子教训你,识相的赶紧回家看病去。”
高衙内没想到颜昭竟然还持有“高俅惠赠”的玉牌,见玉牌如见太尉,他一下没了脾气,怏怏地说道:“原来公子是父亲的朋友,得罪了,得罪了,小的们,快快扶我回去。”
一群跟班连滚带爬,从地上起来,扶起高衙内,灰溜溜地走了。
“病得不轻呀,回家找个医生看看。”颜昭冲着高衙内的背影嘲笑道。
“找医生、找医生!”高衙内有气无力地回答。
在河边又坐了一阵,颜昭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父亲的死,会不会和胡山借的这三千两银子有关?看来,要找到“胡山”这个借款人,才能知道银子的下落。颜昭从有记忆开始,就没有听说过胡山这个人,目前,只有去找汴水镇上的另一家大户,该笔借款的担保人田双庆。此人既然已搬到汴京城,应该不难找到。
不知不觉间,夜幕开始降临,临街的店铺纷纷开始挂起灯笼,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灯红酒绿的汴京夜生活又开始了。
颜昭一路走着,看到有家酒店,招牌上挂着“鹿家包子店”,里面人来人往,甚为热闹,便走了进去。马上有小二热情地迎上来:“客官,有几位?”
“就我一个。”
“这边请!”
正堂里十分拥挤,店小二便将颜昭引到一个小角落坐下。
“小二,给我来笼包子,一碗酸菜豆腐汤!”
“好嘞!”
店小二去窗口端食,颜昭四下张望,竟发现刘监门也带着几个手下在不远处的一桌席上,饮酒划拳,吆五喝六。他们此时都已经御甲,看来是下班交差后。
店小二端上包子和汤,颜昭低头兀自吃起来。
刘监门那桌上有个官兵眼尖,一下认出了坐在大堂角落上的颜昭,便叫住刘监门,指着颜昭说:“监门,你快看,那小子不就是今天上午在得月楼见到的么?”